看著汪荊的這一條短信,白小米的眼睛突然就濕潤了,她的眼裏噙著淚水,模糊了視線,滴答一下子,掉落在手機屏幕上。
白小米自己也想不起來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汪荊之間的關係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汪荊不再像剛開始認識時那樣霸道蠻橫,不可一世,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恨他,遠離他,甚至……開始依賴他。
年輕的警察掛上電話,立刻換了一副麵孔似的看向白小米:“白小姐,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我現在就帶您進入看那個案子的卷宗。”
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製服的男人點頭哈腰的嘴臉,白小米實在是不願意多做理會,但她也能理解這些人的苦衷,她點了點頭:“那就謝謝你了。”
走進警局的檔案室,裏麵陳列了許許多多的卷宗,那個年輕警察順手拉來了一個凳子,然後對白小米說:“白小姐,您先稍等一下,我馬上去給您找檔案,好幾年前的東西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好的,你慢慢找,我不著急。”白小米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
大約五分鍾之後,年輕的警察從檔案室深處找出了一大本案件卷宗,陳年累月的歲月在卷宗上留下了沉重的痕跡,紙張已經開始泛黃,檔案盒上麵還有一層厚厚的塵土。
“白小姐,這是您需要的東西。”年輕的警察隨意找了一塊兒抹布,擦去了上麵的浮土,然後遞給了白小米。
接過卷宗的時候,白小米的心裏有一些緊張,又有一絲期待,不知道她的猜想是不是正確的。
白小米坐下來,翻開卷宗仔細的查看起來,因為害怕自己因為粗心大意漏掉什麼關鍵的信息,白小米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查看,還不忘了拿出小本子來,一邊查看,一邊做記錄。
忙碌的時間過起來總是特別的快,不知不覺間,白小米在警局已經呆了三個多小時,正當白小米伏在案頭認真查看案卷的時候,放在她包裏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白小米拿出來一看,手機屏幕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汪荊大魔王”。
“喂?汪先生……”白小米接起電話,小心翼翼地問電話那頭。
電話裏傳來了汪荊不緊不慢,冷冷淡淡的聲音:“嗯,你還在警察局嗎?”
“哦……”白小米深知自己什麼也瞞不過汪荊的眼睛,隻能默默地承認,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汪荊一個問題:“那個……你怎麼知道我在警察局的,你不會派了人跟蹤我吧?”
白小米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了汪荊爽朗的笑聲,他似乎是有一些不屑:“齊天大聖再厲害,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我不需要派人跟蹤你,我也能對你的行蹤了如指掌。我隻需要看一眼你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所以……不要想著騙我,知道嗎?”
聽著汪荊的這一席話,白小米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按理來說,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獨立的思維,當然也有著獨立安排自己行動的權利,她想去做什麼,不想去做什麼,都應該是由她自己說了算的,怎麼聽著汪荊這話裏的意思,自己幹什麼事都還要聽汪荊的安排和擺布了呢。
聽著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動靜,汪荊顯然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問電話這頭的白小米:“白小米,你在聽嗎?”
“啊?喔……”汪荊的聲音打破了白小米的思緒,她連忙對著汪荊答應了一聲:“嗯,我在聽呢。”
汪荊的氣息平穩,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下達必須執行的命令:“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現在還在警察局嗎?”
“哦,是的,我還沒出來呢……”白小米略微點了點頭,這樣回答道。
“那好,你就等在原地不要動,我去找你,我下午沒什麼事,咱們回家吃飯。”汪荊說完這句話,還不等白小米答應或者拒絕,就直接掛掉了電話,是啊,白小米太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拒絕汪荊提出的要求呢?
隻是……汪荊剛剛說……回家吃飯?白小米細細思忖著汪荊話裏的意味,一字一句的琢磨著——“家”,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詞彙,背後的意義和內涵卻是極其複雜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白小米自己也默認了,那個他們共同生活的地方,就是他們共同的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