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老爺叫您回去了!”
“嗯!”
汪荊沒有過多的回應,他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 ,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鑽入汪荊的耳朵,被酒精腦袋隱隱作痛,汪荊高大的身軀晃了晃。
“少爺!”旁邊的人伸出手,擔心汪荊受傷,打算攙扶汪荊。
汪荊穩住身形,出聲拒絕。
“不用!”
他將隨意丟一旁的外套拿起來,輕輕地向上一甩,漆黑的外套就搭在了汪荊著白衣的削瘦的肩膀上。
黑白兩色,卻隻有沉悶。
汪荊踏著高傲的步子,高傲如他,他本來就該如此。這酒吧,糜爛的繁華。
汪荊來到自己的車前,身後的人伸出手攔住汪荊。
“您喝酒了!”
汪荊看了一眼手臂的主人,立馬就沒有了阻攔,他長腿一邁就坐到了駕駛座上,汪荊的瑪莎拉蒂隱入沒有止息的車流之中。
汪荊沒有關閉車窗,冷風一部分鑽進車裏,一部分毫不留情的拍打著汪荊的臉上,汪荊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就連酒氣也留在了瑪莎拉蒂的後麵,油門被汪荊一踩到底,車子穿梭在高樓林立之間。
汪荊在門前停下自己的車,立即就有人將車停入車庫,院子裏有的傭人除草,有的修花,看起來一派和諧。
“少爺!”周圍的人看見了汪荊的彎下腰行禮,汪荊不耐煩的回答了一聲。
“嗯!”
他向著書房走去。
這時,管家從樓上下來,看見了汪荊,眉眼之間不自覺的帶了一絲笑意。
“老爺在書房!少爺快去吧!”
“好!”汪荊的回答依然是不鹹不淡,可是管家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微笑著點頭示意。
汪荊踏上樓梯,略硬的鞋底和木質的地板碰撞的身音回蕩在略顯空曠的客廳裏,多了幾絲空靈。
汪荊站在書房的門前,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想要用好一點的姿態去麵對自己的爺爺,卻不知道,自從白小米走了後的他一直就沒有過好,他以前以為自己會一直很好,可是白小米就是他生命體最大的變數。
汪荊將書房門敲響,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進來!”
汪荊推開門,書房裏的布置十分簡單,但是卻沒有寒酸落魄的感覺,古風元素和現代元素完美結合,其中還存在著淡淡的壓迫之感,隻有稍稍有些眼光就能看出這裏不凡的設計以及價值不菲的裝飾品。
一個身著白衣的老人站在書桌前,麵上和藹,卻有著難以掩飾的威嚴。枯瘦的手指握著青花瓷的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揮毫潑墨。
汪城沒有抬頭看汪荊,但是從腳步聲響中已經知道,這次白小米沒有來。
“爺爺!”
汪荊慢慢靠近汪城,他煩悶的心情稍微有些得到緩解,似乎有份力量在安撫他,汪荊慢慢放鬆下來。
汪城停了下來,對汪荊招呼。
“你來試一試!”
汪荊接過汪城手裏的毛筆,順著汪城還沒有寫完的話繼續下去。汪荊的書法很好,筆鋒內斂,筆畫蒼勁有力,但略顯淩亂,在現代化的世界裏能靜心下來練習書法的人已經不多。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過去,汪荊放下毛筆,一張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跡。
汪荊看著宣紙上的字跡有些賭氣的扔下了毛筆。
汪城看著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孫子,心裏有些無奈。
“汪荊!我們去騎馬吧!”
汪城看著寫字不能讓汪荊靜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汪荊皺著眉頭。
“爺爺!您的身體!”
汪荊有些擔心汪城,畢竟汪城年事已高,汪城笑著擺了擺手。
“我身體還硬朗!不過是騎馬,這有些什麼!”
汪城的話裏透著豪爽,汪荊好像看到了汪城當年叱吒整個商界的模樣。
“好!”
汪荊扭不過汪城的執著,和汪城一起來到了汪家的私人馬場 。
汪荊和汪城兩人都騎著血脈純正的盧馬,在草場上馳騁,汪荊沉重的心情的到了發泄,修長的雙腿夾了一下馬的腹部,馬兒就飛快的奔向天邊,汪城看著汪荊的一舉一動,心裏有些欣慰,不禁說道,
“隻要不憋在心裏就好!不憋在心裏就好!”
汪城摸了摸身下黑馬的頭顱,
“夥計!我們也不能落後不是!”
汪城稍微使勁地拍了一下馬背,馬兒就馱著汪城向汪荊的方向追去。
汪荊此時已經停了下來,馬兒悠閑的在他的身邊吃草,不時地還用頭顱蹭一下汪荊的手臂,汪荊看著綿延不絕的草場,心裏想的卻是白小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