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色無果的童年(2 / 2)

最終的笑話是,蘇裕被診斷出小兒孤獨症,其親生母親隨即撒手離開,成就了蘇重和蘇母。而自從他們生活在一起後,蘇重對於蘇母並沒有多大感情,他隻會對著蘇裕笑,當麵對蘇母時便是一臉的鄙夷不屑。

那時蘇母所謂的那些愛情,早已開始腐爛,隻是她還是不肯這樣放手苦苦追求了2年的“幸福”。

可是麵對著蘇重那一道道壓力,她隻能選擇接回蘇裏,因為那是她唯一的發泄口……

對於五歲的蘇裏來說,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更好的生存。所以她會乖乖地叫蘇重爸爸,會耐心地照顧對外界一切都沒有興趣和反應的蘇裕,會體貼地幫助蘇母做好家裏的每一份家務。

於是那一年,一家四口,就這樣可笑的形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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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開始長大的蘇裏,有了自己一份獨特的記憶,對於童年的記憶。

十歲的蘇裏,隻是隱約還記得那五年裏不停地打打罵罵,分分離離。

蘇母在時間的洗刷下,洗去了自己那可憐的幻想,她看清了她花了那青春年華而換來的笑話,看清了蘇重那不變的麵容下她以前從未理解過的心——蒼老腐爛的封建與自私。

蘇裕的自閉,無疑是蘇父心裏最深的一道傷,他愛蘇裕勝過一切,可是他那自傲的心理卻始終放不下他唯一的兒子患了這種疾病的不滿。因此,他將心裏所有壓抑的憤怒不滿統統發泄在蘇母和蘇裏身上,他開始習慣地去咒罵這一切,咒罵蘇母和蘇裏帶給他的一切。

可蘇母卻又能做得了什麼?

她心裏那對蘇父苦苦的愛都變成了無法消滅的恨,她恨著這裏所有的一切,她恨她對蘇父的愛換來的卻是不堪入目的人生,她更恨著她無法去恨蘇父。

所以她唯一能夠發泄這些恨意的,隻有蘇裏。

而蘇裏,那以前自以為是的生活,除了物質的改變,身上的傷痕也不曾減少。

每次每次,當蘇裏在屋裏亂竄著逃開蘇父手中的棍棒時,總是哭著喊著“我錯了我錯了”,可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做。

可是這樣卑微的求饒,能改變的也隻有蘇父手中的武器。

蘇裏,她用不過八分之一的光陰流盡了人生二分之一的眼淚。

……

所以,廉價的眼淚,賺不到任何的愛憐。

……

在黑色無果的童年裏,漫漫長夜,蘇裏終於開始學著去改變這樣的人生。為了在這家裏有一席之地的生存,為了能夠活得更好,她學會了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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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歲起,笑容,就成了蘇裏撕不下的偽裝。

她一直盡心盡力照顧著蘇裕,終於讓蘇裕會開口對著她說話,蘇父因此興奮不已,露出了蘇裏從未見過的笑容,那種對孩子深深溺愛的笑容。

蘇裏成功的讓蘇裕隻會對她說話,而蘇裕也成功地成為了蘇裏存在在這個家裏唯一的保障。

可即使蘇父的毆打次數漸漸減少的那些時光裏,蘇裏也不曾感覺到電視裏所謂的那些父愛母愛。她依舊隻能在每天的黑暗裏,蜷縮在角落,自己舔著自己的傷,感受這綿綿無盡頭的冷痛。

而在蘇裏生命最空虛的那一年,她遇上了她認為一生也換不來的友誼——

晏路和芽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