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過楚伯陽手上的兔子,口裏歡呼著,“今天可以吃燉兔肉羅!”她想故作鎮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臉上更濃的飛霞卻出賣了她。
接過兔子的刹那,楚伯陽手一緊,邵玉差點被扯到他懷裏去。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許一個人到河裏去!更不許穿成那樣!”楚伯陽在她耳邊輕聲說話,明明就兩個人,卻好像唯恐被人聽去了似的。邵玉的臉色都恢複正常了,他反而臉皮紫漲。
邵玉笑得眉眼彎彎,心虛地反駁,“這方圓二裏就咱們兩個人,怕什麼?”
楚伯陽見她居然不聽話,立即瞪圓了眼,磨著牙威脅,“你還想被……動家法?”
“動家法?”邵玉聽得雲裏霧裏,見楚伯陽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自己的腰,突然領悟過來,第一天在邢都郊外的樹林裏,她被打屁屁了!
他竟然把打屁屁稱之為動家法!
“噌”,邵玉的臉頃刻變成了一塊紅布,“你好壞!”她忸怩地跑開,手裏還拎著一隻光溜溜的兔子。
邵玉的反應林楚伯陽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是在威脅邵玉,怎麼下一刻氣氛就陡然變得曖昧起來?難道她……喜歡他……動家法?
邵玉準備把兔子剁成塊,菜刀剛剛揚起,就被捏住了。抬眼一看,楚伯陽一手扶著她的手腕,一手拿過菜刀,很認真地說道,“這種粗活讓我來!你趕緊去縫製細布衣裙,粗麻紮的皮膚疼,也怪不得你穿不住!”
“噗嗤,”邵玉憋到內傷,跑進屋內坐在幹草上,把頭埋在膝蓋裏麵,悶聲笑得渾身發顫。
好容易平複了情緒,邵玉擔心他把好好一隻兔子毀了,又怕他責怪,幹脆端了針線籃坐在一邊。
楚伯陽剁兔子確實比邵玉輕鬆多了,隻見手腕翻飛,手起刀落,那把粗重的熟鐵菜刀切骨頭,竟然想匕首挑豆腐一般,刷刷幾下搞定,聲音幾乎都沒有。
“哇塞!你的武藝真的很厲害喲!”邵玉看得嘖嘖稱奇。
楚伯陽掃了她一眼,“這算什麼?國公爺才是真的厲害!”
“父親!”邵玉眼裏露出一絲迷茫,“既然他這麼厲害,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人害死了呢?”
“害死?”楚伯陽太陽穴上的青筋突地就脹了起來,他狠狠將菜刀尖刺進菜板,咬牙說道,“我就覺得有蹊蹺!國公爺到底是怎麼被人暗害的?你都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
他的眼眶瞬間激紅了,拳頭緊緊攥著,相比之下,邵玉平靜多了。
“我隻知道父親身體一向康健,不可能暴病身亡!前一日的午後突然說得了重病,我想去伺候湯藥都被管家攔住了,說是請了太醫院幾位當值太醫會診,讓我第二日再去。誰知二更被叫醒的時候,就說父親已經去了,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邵玉回想著原主的記憶,心中憤恨不已。隻覺得高門規矩太多,見自己的父親還得要下人同意,結果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