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玉兒,我越來越忘形了!”楚伯陽懊惱地皺起眉頭。隻有在這個時刻,才能看出他的年紀,其實連二十歲都沒有。
“傻子!”邵玉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歎了一口氣,訕訕笑道,“我其實巴不得你忘形呢!”
“……”在這樣的時代,楚伯陽已經覺得他自己的行為放浪形骸,為此內心羞愧不已。沒想到邵玉竟然口出“狂言”,饒是他再縱容邵玉,此刻也被驚得無語。
前世的邵玉一向心中不能藏事,喜歡直抒己見,如果此時不說清楚,隻怕兩人心裏都會有疙瘩,所以幹脆直言,捅破那層窗戶紙。
她可不想假意半推半就,好像這樣就能推卸責任似的。
“有愧之人,則有善法。若無愧疚,與諸禽獸,無相異也。”邵玉緩緩念出這句佛經文,楚伯陽心中一震,登時靜下心來。
“正值熱孝,卻心生渴望,既愧疚,又時常把持不住,我們還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備受煎熬。”
邵玉說著笑了,楚伯陽見她如此坦蕩,雙眼澄澈如清水河一般明淨,也不禁嘴角微翹,尷尬與苦惱都消散了。
“這樣吧!咱們約法三章!”邵玉的聲音像水蘿卜一般嘎嘣脆。
“哦?怎麼講?”
“情由心生,咱們無需愧疚!”
“呃?”楚伯陽深感意外,臉竟然突地就紅了。
邵玉抿嘴一笑,“我還沒說完。”
“……”楚伯陽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一,我們心意相通,早就在心裏結為伴侶,所以不止對外是夫妻,我們本來就是夫妻。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都沒有關係,即使在大哥麵前,我們也無需愧疚!”邵玉畢竟是現代人,侃侃而談情感自由毫無困難。
楚伯陽默默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在這方麵也是天生的叛逆者,視社會綱常為桎梏,否則他也不會先違反父母之命不肯退婚,又無視國家法度,公然劫走罪臣之女。
“其二,”得到鼓勵,邵玉更加有信心,“熱孝已過三月,我們思慕對方,身體有這些反應,是正常的!無需與是否孝順聯係起來。”
楚伯陽臉紅了,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其三,”邵玉深情地望著他,緩緩說道,“我們可以無視別人的看法,對自己卻需要有個交代。無論成親還是圓房,作為女子,我希望能有一個簡單的儀式。這個儀式也可以幫助我們擺脫愧疚,更何況我們所為並不苟且!”
“好!”楚伯陽深以為然。
“不過……”邵玉看著他的星眸,眼睛裏的顏色深沉許多,“我還有一個條件。”
“哦?你說!”楚伯陽很意外,還是第一次聽到邵玉說這樣的話,心裏竟然有些提心吊膽。
邵玉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說道,“如果與我成親,你永不可納妾!如果你愛上了別人,我們和離就是,無需互相束縛。”
她的靈魂是現代人的,無論她有多著迷,多麼愛戀楚伯陽,一夫一妻都是絕對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