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楚伯陽一聽竟然是這樣一個條件,頓時嘴角一翹,一把摟過邵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傻玉兒,這是理所當然的!除了你,這世上還有誰配得上‘奇女子’的讚譽?吾為卿迷,此生不渝!”
這樣情意綿綿的話語竟然從這個竹筒夫子的口裏說出,不知為何,淚水突然就從邵玉的眼眶裏冒了出來。
她把臉藏在他的胸前,哪裏想到熱淚滴在他光潔的肌膚上,秘密登時現形。
兩人心中都湧動著巨大的幸福,此刻相互偎依,直覺溫馨親密,反而無欲無求。
分別洗漱完,換上幹淨的青布細棉衣衫。
兩人撮土為香,一拜天地,夫妻對拜。並且相約了一個吉日,決定在那一天圓房。
楚伯陽趴在草地上,披散著頭發曬幹,很快就發出綿長的呼吸聲,睡著了。邵玉將髒衣服洗幹淨曬在草地上也累壞了,守在他身邊躺下,想著即將到來的甜蜜的日子,輕聲念到。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前世是個傻大妞,今生既然與幸福偶遇,時光如此寶貴,邵玉可舍不得浪費。
一個時辰之後,邵玉被曬醒來。日上三竿,她的肌膚被曬得火辣辣的。
楚伯陽依舊睡得深沉。邵玉想著,房子都被燒了,即使叫醒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安睡,索性去折了許多樹枝來,在他四周插上,然後將曬幹的衣服撐在上麵,給他架起一片陰涼地。
這麼大動靜,楚伯陽都沒醒,可見累壞了。
邵玉憐愛地輕撫過他精致伶俐的眉棱,一個人慢慢踱回回到草坡上,卻發現潤生又在哭,梅娘陪著他。
邵玉皺著眉頭環視四周,男人們全都不見蹤影,也許去田家堡了。女人們全都跟著田嫂在地裏。邵玉買了那些玉米和土豆之後,將播種的方法告訴了田嫂,交代過乘著剛入夏,補種到地裏去還來得及。
田嫂雖然固執,對於生存大計卻從不含糊,將不高興的事情放在腦後,帶著幾個女人便快手快腳地開始忙碌了。
梅娘見她走近,立即站了起來,怯生生地行了個福禮,滿臉羞愧。
“夫人!”
“是不是不會種地?沒關係,我也是才學的,來,我們一起過去幫忙。”邵玉笑眯眯地邀請她。
“嗯!”梅娘乖順地點點頭。
潤生突然抬起頭,哭兮兮地衝著邵玉說道,“田嫂不讓我們一起去幫忙。”
“不是的!”梅娘嚇得臉色發白,使勁搖頭,“田嫂是擔心我的身體才不讓我去的。”
邵玉這才想起來,梅娘頭上受的傷,今天還沒有換藥,登時臉紅了。
“對不起,是我忘了。”邵玉連忙道歉,找出一瓶藥粉,“來,我幫你重新清理一下傷口,再上點藥。”
梅娘這兩天以來處在巨大的驚恐與羞恥之中,一直沒有休息好,此刻虛弱得說句話都困難。她乖乖地讓邵玉給她清洗換藥。
邵玉翻出墊褥,鋪在大火中殘留下來的門廊上,讓梅娘睡在這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