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去看看。”
邵玉回身跟等在院中的楚伯陽將原委說了,這才出門。
楚伯陽沉吟片刻,回屋裏取了長劍,打算親自到村裏村外巡視一圈,看看新步的哨位,查查崗,順便打探一下動靜。
梅娘側身掌著燈籠在前麵開路,俏臉向前麵躲在暗處,掩飾她臉上越來越濃的紅暈。
其實,正是因為看到田維英與金雀兒前後腳溜出去,田峰才會緊跟著給她使眼色,她才會鼓起勇氣相跟著去幽會。卻沒想到她滿心房灌了蜜似的回到房中,卻發現金雀兒正在悲悲戚戚地朝房梁上拴繩子。
梅娘所住的小院子裏,所有人都被驚醒了。有人陪著金雀兒,有人端水遞茶,有人被勾起了傷心事,掏出手帕陪著抹淚。
“夫人來了!”有人喊了一聲。
這群女子紛紛轉起身,向邵玉行禮。雖然邵玉的年紀比她們當中許多人都小,她們口中稱呼“夫人”之時卻無比真誠。若沒有邵玉苦口婆心地開導勸解,並將她們妥善安置,她們全都得去死。
邵玉一路點頭微笑走進梅娘與金雀兒合用的房間,一眼看見金雀兒坐在炕沿上,身體趴在炕桌上。她的衣衫看上去有些淩亂,裙踞上還沾著雜草,聽了梅娘的話,邵玉依稀便猜到了一點。
金雀兒拿手帕捂著臉,還在哀哀哭泣。邵玉見了倒放下心來。哭得還比較收斂,既不見消沉,也不見悲痛欲絕,比當初剛遭淩辱後的境況好很多。
邵玉在她對麵坐下,立刻有人上了茶,順帶在金雀兒背上輕輕推了一下,金雀兒這才起身,站到了地下。
邵玉方才吃了酒,此時正渴,順便嚼兩片茶葉去去酒氣。借著擦拭唇角的機會,將茶葉渣子悄悄吐進手帕,邵玉這才好整以暇地抬眼去看金雀兒。
收進大宅子的這些受辱女子,隻有金雀兒一直態度倨傲。被田維英趕出門後,她不敢回娘家,回去也是被浸豬籠。既無處可去,又狠不下心去死,便勉勉強強跟著一班姑娘媳婦一塊兒住進了大宅。
災難的傷痛剛剛淡去一些,她又自恃原先是田家的近支,瞧不起其他佃農家的姑娘。隻有梅娘,知書識禮,又來自三不管鎮,才被她高看一眼,願意一起同住。
即使對邵玉,她也淡淡的,既接受了邵玉的幫助,卻又自以為高人一等。因為,田翠兒曾經叫囂的那一番話,也傳到過她的耳朵裏,對邵玉,她存了一份先入為主的偏見。
“怎麼?被你相公欺負了?”
邵玉淡淡的,也不招呼其他人退下去。
金雀兒冷著臉,想說不關你事,卻礙於周圍有其他人在,她也怕被人當麵戳穿不知感恩圖報。可是,臉麵就是抹不開。
金雀兒雖然沒有接受過一對一的單獨談心,可是大家每次一起傾訴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發言了,還接受了邵玉對團體心理的引導,聽的時候也很認真。教授女子防身術的時候,她當時沒有動作,私下裏卻練習了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