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也不好,兩人收伏申麥臣的喜悅都還沒散去,打擊便轟然而至。
“他隱藏這麼深,一定籌劃良久,恐怕劉富貴此去會撲個空。我們還守著這麼多輛車,速度慢,追不上他們的!”
楚伯陽蹙緊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這申麥臣到底是怎麼說服陳青鳶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哼!還不是為了那批寶藏!”花德芳腮幫子磨得咯咯作響,雙眼通紅,一副氣瘋了的模樣,“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心心念念要回去望縣?”
說罷,他一陣風似的跑了。
冬兒錯愕道,“他什麼意思啊?難道說臣哥哥想幫助陳青鳶取回那個什麼寶藏嗎?”
楚伯陽看她的眼光有點複雜,沉默片刻,說道,“我覺得,申麥臣是想奪取那批寶藏!”
冬兒倒吸一口冷氣,“那……那陳青鳶怎麼辦?”
楚伯陽搖搖頭,“隻要搶到了寶藏,陳青鳶怎樣都無所謂了!”
“不!我的臣哥哥不是這種人!”冬兒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無論如何不敢相信。
邵玉和楚伯陽麵麵相覷,心裏明白,兩個人到底太年輕了,識人的眼光太淺。
其實,邵玉自認從無相關的天分,就算當過大學生村官,也是一心埋頭研究如何提高生態農業綜合產值,管理那一塊兒做得十分淺薄。
而楚伯陽不同,父親是文臣,一步步身居高位,最擅長與人打交道。就算是定國公爺也言傳身教如何知人善任。
申麥臣是他收伏的第一個出身士紳階層的人!最終結果,一敗塗地。
楚伯陽受到的打擊有點大。
再次找來掌櫃,詢問那撥行商的具體情況。掌櫃的不知出了什麼事情,戰戰兢兢。
“客官,我隻知道他們是望縣的,姓崔,生意做得很大,眼下到處都不太平,隻有他家的貨運沒有斷過。那位崔爺花錢大方,經常都包下青樓的名伶陪伴左右,這次陪著他的小紅倌就是望縣有名的頭牌。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青樓!又是青樓!
楚伯陽與邵玉對視一眼,麵色都有些沉重。
打發走掌櫃的,三個人沉默地坐在那裏,在微弱的燭火中等待。半夜時分,外麵響起雜遝的馬蹄聲,劉富貴回來了,果然空手而歸。
天太黑,路麵凍硬了,無雪無雨的,留不下車馬痕跡,根本無法追蹤。
劉富貴得知申麥臣的事情,愣怔了一會兒,才後悔不迭說道,“是屬下大意了!這麼晚上路本就非同尋常,我應該至少攔下來盤查一下”。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楚伯陽搖搖頭,下令道,“明天一早在薊縣開設兩個施粥點,我們和運糧車隊一早出發,將冬兒托付給他們,送回莒縣。”
“夫人!我不想回去!”冬兒一聽,可憐巴巴地捏著邵玉的衣角求情。
邵玉這次可不敢心軟了,柔聲說道,“前路凶險,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呢?聽話!回莒縣吧!”
冬兒眨巴著大眼睛,心裏萬般不願意,卻也不好再說什麼,眼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