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下怎麼辦？”肅折問道，“還是先去見八皇子嗎？”
蘇暮雪想了想，吩咐道：“你先回去，讓肅千盡快安排人趁山溪混亂之際發動起義，我去見八皇子。”
“是！”肅折恭敬應道，便轉身往宮外走去。
蘇暮雪獨自一人來到八皇子宮殿之時，已經有不少的官員權貴聚集在皇宮門前了，平時皇宮不是能輕易進的，想必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今日被皇帝急召進宮的。隻是八皇子宮殿大門緊閉著，隻有兩名侍衛在守著。
這麼多的人膽敢冒著被皇帝猜疑的風險明目張膽地來八皇子宮殿巴結，可以看得出朝廷的形勢已經緊張到了何種地步。
蘇暮雪上前一步，對守門的侍衛說道：“麻煩通傳一下，蘇家大公子前來拜訪。”
“公子還是請回吧，殿下吩咐過了，今日不見客。”其中一名侍衛麵無表情地重複著官方語言，似乎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蘇暮雪也不氣餒，溫和地笑道：“是八皇子邀請我來，麻煩派人通傳一下。”
他這麼一說，侍衛們雖然有點詫異，但考慮了一下還是派了一人進去通傳。那名通傳的侍衛很快便回來了，原本冰冷的神色像是微微化開，語氣也溫和了許多：“蘇大公子，殿下請您進去。”
蘇暮雪點了點頭，然後在眾人欣羨的目光中緩步踏進了八皇子宮殿的大門。
等侍衛將他帶到之時，八皇子正在書房內練著字。
“外間等著給殿下送禮的人都要排到未央宮去了，殿下倒是好心情在此練字。”蘇暮雪揮退了帶路的侍衛，踏進書房便說道。
聽到他的聲音，軒轅秋水也沒有抬頭，而是專注地寫完手中的字，才應道：“我都是不記得什麼時候請蘇大公子來了。”
蘇暮雪挑了挑眉，一拱手，笑道：“蘇某不請自來，還望殿下恕罪。”
軒轅秋水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臉上難得地浮現些許笑意，重重舒了一口氣，拿起剛剛寫好的字給蘇暮雪看到：“寫得怎麼樣？”
潔白的紙張上寫著“心靜則寧”四個大字，蘇暮雪點了點頭：“蒼勁有力，看來殿下的心情恢複得差不多了。”
“聽到這麼大好的消息，心中這口鬱結之氣算是終於有釋放之處了。”軒轅秋水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瓣，“我這算是相信了，惡人自然有天收這個理。”
蘇暮雪眉毛輕揚，道：“殿下這是，開始信命了麼？”
“有點吧。”忽然間，軒轅秋水自嘲一笑，“依我的能力，就算不信，又能怎麼樣呢？”
“當然很不一樣。天命不可違不過是糊弄人逆來順受的話，隻要殿下想，門外那些排著隊的人，都在等著替殿下效力。”
軒轅秋水冷冷一笑，將手中的字畫放下：“一群牆頭草，今日他們能給我送禮討好，他日也能親手將利刃加把力推進我的胸膛。”
“殿下既然懂得這個理，為何不翻身做那執刀之人？”
“嗬，我無權無勢，無才無德，如何做？”軒轅秋水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