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權無勢是真，可無才無德，草民不敢苟同。論才華，世間能有幾人有實力與殿下比肩？不過殿下沒有將這才華用在該用之地罷了。”蘇暮雪往軒轅秋水走近，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至於權勢，隻要殿下願意，草民雖無權，但卻能為是殿下的勢。”
軒轅秋水目光頓時泛起濃濃的受傷之色：“為何你也像外麵那些人一樣……”
“殿下這是不信任我？”蘇暮雪猛地打斷了他的話，目中更是湧現濃濃的痛意，“相交多年，殿下難不成還不相信我的為人麼？”
軒轅秋水無奈，自嘲地笑了一聲：“可是這條路一旦你跟著我走，稍有不慎，全盤皆輸，還很有可能牽連九族。我如今已經無牽無掛，為了給母妃報仇，連性命也可以不要，可是你蘇家，上下幾百口人……”
“殿下真的無牽無掛麼？”蘇暮雪破有深意的一問，讓軒轅秋水陷入了短暫的不知所措，“那安平郡主呢？”
“暮雪，你……”軒轅秋水滿目傷痛地看著他，許多質問的話語湧上喉嚨，卻又不知如何說起，他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個他視若知己的好友，從一開始，接近他怕就是帶著目的的，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蘇暮雪隱藏得那麼深。更沒想到，他今日來，就是跟他攤牌的。
洛忘川是他的軟肋，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偽裝得很好，還是沒想到，蘇暮雪竟然察覺出了，還用此來威脅他。
蘇暮雪知道，在他提起安平兩字的那一刻，他們的關係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殿下，我不是威脅你，我是在幫你。”
雖然這句話說出來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可蘇暮雪還是想要試圖做一些挽救，就算從此以後軒轅秋水看清楚了自己的為人，可他還是對曾經的那種毫無摻雜的友情有著舍不得的情愫，他不希望，兩人的關係在日後隻剩下合作或利用，盡管他最初接觸他就是帶著這樣的目的的。
“嗬！”軒轅秋水嘲諷一笑，隻是不知他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蘇暮雪，“是與不是，現在還重要麼？”
他的眼圈微微泛紅，在失去了至親至愛後，他連這個唯一信任的朋友也要失去了，為何上天要對他如此的不公？
蘇暮雪別過臉去，有些不忍看他眼中的責備與失望之色。欲帶皇冠，必承其重。有些事情，秋水必須去麵對，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殿下，您身為皇子，有些事情，注定不能置身事外。就算你不爭不搶，也有人會推著你去爭去搶，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我知道您一直討厭這個法則，可這種不公平的現象在子聖處處存在，隻有你，也唯有你，才能去改變它。”
軒轅秋水回到了書桌前，攤開了一張嶄新的白紙，提起筆，濃黑的墨染到白紙之上，勾勒出絕美的文字，不一會，一個鋒芒畢露的“殺”字便躍然紙上。
“就算你今天不來，我也早已決定了要走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