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生與死的悲哀(1 / 2)

這一下我的腦子徹底空白了,渾身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下,眼睛直楞楞瞅著那具坐起的冰屍,恐懼到了極限就沒有恐懼感,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身體左歪右晃連坐都坐不穩,幸好肚子吐得幹淨又沒喝多少水,要不然一定是要尿褲子的。

那冰屍眼睛已經睜開,呆呆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我借機緩過一點兒神,咬牙切齒坐在地下倒退靠在了石壁,鼓起全部勇氣,歇斯底裏地大喊一聲:“你……別過來啊!”聲音象是被鬼掐住的喉嚨裏發出,我自己都能聽出帶了哭腔。

卻見那坐起來的冰屍一陣劇烈的咳嗽,似乎虛弱無比,一隻手捂住了右邊胸口,另一隻手不住地衝我擺動,好象讓我走近的意思,嘴裏含混地不知說著什麼。眼看著冰屍的威脅好象不大,我心下的驚駭稍減,扶著身後的石壁慢慢站起,卻不敢靠近前去,衝他說道:“你……你要做什麼?”

冰屍一陣搖頭,手按著地麵好象要站起,卻身體無力,搖晃著一下子摔倒在地,又是一陣咳嗽,一大口鮮血噴在了自己的袍子上。

我忽然心下不忍,心想怎麼說也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小心地走出兩步,看著那個老人躺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心中的駭然再減,憐憫之情卻生出,不管不顧地走近前去,攙著讓他倚靠在了石壁坐好,一碰到他的手,覺到燙得嚇人,象是發著高燒。

老者坐定,不住地搖頭,臉上表情淒苦,花白的胡子沾滿了血跡,挨近前看得清楚,雖然身體極度虛弱,他的眼神中卻透出一股肅殺威嚴之色,讓我心中一凜,又不知該如何是好,輕輕對他說道:“……叔,您好點兒了吧?”

花白胡子的老者輕輕抓住我的胳膊,嘴裏仍然對我說著什麼,我卻一句也聽不懂,隻能感覺到他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心裏的害怕漸漸變成了著慌,伸手從背包裏拿出了水壺,送到了老者的嘴邊,喂著他喝了幾口。

老者痛苦的表情稍稍舒緩,繼續拉著我說話,有些急切,我怕他太累,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叔,你說的我一句也不明白,您休息一會兒吧?”

現在的情形細想還真有趣,老者說的不知道是哪一門語言,兩個人各說各的,誰也弄不懂對方要表達什麼。老者也終於清楚他說什麼我統統不懂,“唉”地長歎了一口氣,把頭靠上了石壁輕輕閉上了眼睛。

我心裏已然明了這老者肯定不是什麼粽子,記起老邱非常肯定地說這一切是個陰謀,如果照這個思路想下去,老者是被神神叨叨的眼鏡潘陷害的也說不定,看著老者臉色越來越不好,老邱又不知道跑去了哪裏,禁不住急得滿頭大汗。

老者忽然又把眼睛睜開,我趕忙又喊了一句“叔”,老者點頭,似乎有點認可,然後衝我微微一笑,嘴裏又說了一句什麼話,那一瞬間的眼神給了我一個無比熟悉的感覺,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卻突然間靈機一動,迅速從背包深處淘出了早就沒了信號被關掉的手機,按下半天才算打開,心裏焦急,把正品和山寨廠商罵了一個遍,匆忙翻到錄音功能,對著老者說道:“叔,你有什麼話就對著手機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