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帶了疑問再次下到懸棺的外洞,高童又仔細看了看那具懸棺,大概也沒瞧出什麼端倪,皺了皺眉頭,用手指向石壁內的洞口,“也許蹊蹺藏在裏麵,外洞和懸棺都在表麵,可能什麼重要的陪葬品另外放在這個隱藏的內洞深處也說不定。”
看著張教授猶豫半天點了點頭,我們幾個說不得隻好硬著頭皮再鑽內洞了,反正我早有了不會那麼順利的思想準備,六個人帶齊了必要的裝備一個接一個地俯身走進漆黑的洞口。
對於期待重大曆史發現的張教授來說,紅山文化是他研究了半輩子的課題,如今最看重的懸棺內空無一物,他的心情最是急迫,不由分說第一個就鑽了進去,他的助手陳旭趕緊跟上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沒好意思走在最後,拉扯著讓默默跟著我,我卻躲在大頭的後麵,大頭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這樣讓我頗有安全感。
眾人停了好一陣眼睛才逐漸適應了漆黑一團的周遭環境,洞內的通道傾斜向下,向前跨出幾步,空間仍舊不那麼空闊,左右兩邊的石壁觸手可及,上下的高度卻剛剛好能直起腰來,稍稍有些幽閉的感覺。最前麵的張教授走得不快,借機打量四周,石壁人工開鑿的跡象明顯,不過沒有經過琢磨顯得很粗糙。
曲曲彎彎地走出十幾二十分鍾,前麵緩緩停了下來,跟上去一看,卻走到了一間石室中間,說是石室,其實隻是個石室的樣子,周圍凸凸凹凹地很不規則,腳下也高低不平,能容納差不多十幾個人擠在裏麵,前後左右卻多出了幾條岔路,算上我們下來這一條,這石室一共倒有四條通道。
如果是我一個人,肯定會有選擇上的障礙,高童摸出了一個指南針,然後和陳旭各自指向一條通道,幾乎不約而同地說道:“這是通向外麵崖壁的。”
默默別看智商高,女人對方向通常不夠敏感,弄清楚了他倆的意思,恍然說道:“方位上應該是通到另兩處放置懸棺的崖洞吧?”
高童點點頭,隨後看向了張教授,用商量的口吻說道:“張教授,你們幾個先等在這裏,我和陳旭分開去探探路。”
高童和陳旭兩人各自消失在一條通道中,空間狹小的石室寬敞了許多。剩下我們四個人席地而坐,各自喝了幾口水,默默不解地請教起張教授如何解釋懸棺洞穴內的另有玄機,張教授迷茫地掃視一圈,緩緩說道:“這種懸棺式的群葬,通常隻是在崖壁的淺洞裏放置棺槨和陪葬品,國內的資料中從來沒見過這種喪葬方式的記載。”
我和大頭雖然受了這一年的熏陶,可關於中國古代墓葬形式,腦中仍然沒有什麼固定成型的線條,大頭接口說道:“我看吧,外麵放了懸棺,裏麵可能是向崖壁掏出了一條墓道和地宮,既然是群葬,最重要的棺材大概還是放在另外的地宮裏。”
大頭的想法以張教授考古專家的眼光來看,純屬於不講任何葬法規矩的實用主義,張教授輕輕搖頭,“沒那麼簡單,外麵崖壁的懸棺是按照嚴苛的風水相法下葬,如果暗藏的洞穴裏另有墓室,這種以墓掩墓的葬法,在中國古代絕對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