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著李默水回答問題的態勢，江笑楓也能想到，李默水其實知道的也有限。李赫然能告訴李默水的秘密確實有，但是未必會把所有秘密都清盤脫出。所以，李默水能說的會說，不能說的，怕是李默水自己也不能確定，所以自當更加不能亂說。
江笑楓道：“你和李赫然的交流應該還算正常，那你從和他的對話中，能聽出他會對什麼東西產生思考嗎？”
“人生，家庭，還有時間！我二哥經常跟我探討人生，我知道，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他一定不會去做一個商人。至於家庭，是因為我和二哥都經曆的事情，讓我們對家庭都有一些不同看法！他和我一樣，都覺得，孩子和父母應該是平等的。孩子的出生並沒有經過孩子們的同意，僅僅是父母因為想要一個孩子，而自私的讓這個孩子出生。父母因為孩子降生的喜悅，帶給孩子的，確是來到這個未知世界的恐懼。正因為這樣，反而不是孩子欠了父母的，而是父母欠了孩子的。”
“這又是你二哥的原話？”
李默水點點頭：“基本上一字不差。至於說到時間，一個人過了三十歲，就基本上和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歲月揮手告別了。人一生中最激情，最美好的年華便是十幾二十歲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可以做一些後悔的事情，因為我們有時間，有精力可以去挽回。而一旦過了三十，邁向四十的時候，有些時間，則來不及了。”
和李默水的談話，總是覺得這人看似深沉的話語，其實都是淺顯易懂。如果一開始江笑楓和萱世蕊還覺得此人故弄玄虛，那現在，他們兩人反而覺得，李默水說的都是大實話，隻是這種大實話更得需要感同身受的人去體會。
而李默水和李赫然肯定都能感同身受。
“那那些衣服呢？也是懷念時間？”
“衣服是自己的過去，也是對原先的念想。這些確實是紀念！”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好快。江笑楓從一大早出來找李默水，到現在已經下午三四點鍾了。如果現在還不返回岩節山，怕是又得連夜趕路了。
從李默水的口中，江笑楓已經聽到了一些隱情，至於其他的，李默水未必會在現在說出來。所以，喝了李默水的茶，謝過李默水的招待後，江笑楓和萱世蕊上了車，便直接返回岩節山。
但是在去岩節山的路上，他們路過L市區時，還是去李赫然原先在市區的兩處房屋看了看情況。其結果和江笑楓估計的差不多，因為改變很大，他們基本上已經找不到李赫然生活的痕跡了。至於岩節小鎮上的那一處房產，結果差不多也是這般。
當他們到了岩節山的住處時，已經是晚上半點多了，錢強和周芳也早已經等候，並且還把吃的東西也一同備上。
江笑楓和萱世蕊先狼吞虎咽填飽肚子，隨後，也顧不上舟車勞頓，四人趕忙再次碰了一個頭。
“根據李默水的描述，我已經將所有李赫然的相冊照片還有收藏品情況一並發到了公安部徐俊亮手上，希望他能馬上找到專家給與解析。同時，李赫然這種奇怪的精神狀態也值得我們注意。在今後的調查中，我們務必要注意李赫然對於一些事情可能是回憶念想，而有些事情，則是思考。”江笑楓交代完畢後，又問道，“周芳，薛金蓮和張富水的情況你查的如何。這對夫妻除了是替李赫然管理果林和蔬果加工廠之外，還和李赫然有無交集？”
周芳道：“在接到江隊的指示後，我立刻對張富水和薛金蓮夫婦展開重新調查。特別是可能之前警方忽略的夫婦二人和李赫然的關係！在調查過程中，我接到江隊的電話，我們兩人說到了關於李赫然可能把楊小藝代入到季雪角色中的可能。所以，我忽然也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們看，這是薛金蓮的照片。這是薛金蓮妹妹薛映雪的照片。你們再看看季雪和楊小藝的照片。有什麼感覺。”
萱世蕊仔細盯著這幾張照片，不僅感歎道：“天啊，這個薛映雪比楊小藝長得更像季雪！而且從年齡上看，薛映雪是不是比楊小藝更加接近季雪的年齡！”
周芳道：“是的。薛金蓮和李赫然同一年死亡。李赫然死亡年齡四十三歲，薛金蓮死亡年齡是三十九歲。而薛映雪比她姐姐小了三歲，也就是比李赫然小了七歲。但是，她比楊小藝大了十三歲，確實更接近季雪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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