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
楊芷荷剛踏出了房門,沉睡了許久的帝錦淳就醒了過來。
“王爺!!”守候在旁的管家發現他醒了,驚喜的喊了出來。
剛清醒,帝錦淳還有一些不知身在何處的恍然,眼神迷蒙的掃視了一圈,然後就清明了起來,沉著嗓音:“扶我起來,到桌旁去。”
“王爺你這是……?”
“扶我起來!”
“是。”管家不敢再說話,上前小心的將他扶起,披上外套後,扶到了桌邊。
“拿紙筆來!”
聽到吩咐,管家又急忙去拿紙筆,然後放到他麵前:“王爺,紙筆來了。”
“嗯。”帝錦淳右手握拳捂在唇邊壓抑的咳了幾下,這才拿起筆開始寫字。
管家就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盯著他的臉。看著王爺這幅嚴肅的表情,為什麼會覺得心裏有種不安?
帝錦淳快速的寫好了兩張紙,吹了吹讓信紙上的墨汁幹透後,裝進了兩個信封,然後在信封上寫上名字。
做完這一切,帝錦淳轉過身,將手中的兩封信都交給了管家。
管家拿著手中一封給楊芷荷,一封給帝錦晨的信,心中的不安越擴越大,不知所措:“王爺你這是?”
“咳咳。”帝錦淳又是咳了兩下,急促的呼吸,像是喘不過氣來。
“管家,等我死後,就將這兩封信交出去。”
“王爺你!!”
“聽我說。”帝錦淳異常平靜的打斷了他,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憤怒或不滿,平靜的,講述自己身後事的安排,像是在說另一個人的故事。
“芷荷被扯入到了這件事裏,是我對不起她。我一死,作為楊家依憑的虎符就會被收回,到時候,難保有人不會為難她楊家,到那時,我要你保她平安,能做到嗎?”
對上帝錦淳深邃無波的眼,管家嘴角開開合合,好半天才發出聲音,擠出一個幹澀的字來:“能。”
“那就好。”帝錦淳微微笑了起來,眼底也泛起了漣漪:“我死後,大概四位弟弟之間的爭鬥就要正式開始拉開序幕了,他們不管以後誰登上了那皇位,在明麵上,都不會對瑞王府太難看。四位弟弟中,隻有錦晨與我最親,要是有你也解決不了的事,那就去請他幫幫忙吧。”
“我和你說的這些話,不要告訴芷荷,我死了,我就解脫了,隻是可惜了她,還得去費力撐起這一座王府。”帝錦淳歎了一聲,滿是哀涼,替她,不替他。
“王爺。”管家聲音哽咽著:“奴才……”
“好了。”知道他要說什麼的帝錦淳擺了擺手:“沒事的,我又不是現在就會死。”
開了一個很冷的,沒有人會笑的玩笑,帝錦淳問道:“王妃人呢?”
管家收好兩封信,抹了把眼角:“回王爺,王妃去前廳見皇後娘娘了。”
“母後她來了?”帝錦淳睫羽顫動,若有所思。
“這樣,你現在就去大廳外侯著,等王妃和母後談完,請母後來見一見我。”
“那王爺您?”
“我休息休息,你去吧。”
“是,王爺。”聽他這麼說,管家這才應下。
管家離去之後,帝錦淳又咳了起來。
帝錦淳使勁的捂著嘴,身體一陣顫抖,都快縮成了一團。
“咳,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