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麒野站起來,朝著戈藍怒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會跑到我家裏汙蔑我的朋友吧!就算平時脾性是有些奇怪,但也不至於被你說成這樣。你要是還這樣胡扯下去,我就要請你離開我的家了。”
戈藍早就料到了,段麒野這樣才算正常,他要是聽了這樣的話還能平靜地坐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才不正常呢。“我剛剛說過了,你要冷靜。”
“你這樣叫我怎麼冷靜!”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激動呢?緊緊是因為我在胡說八道嗎?”
被戈藍這麼一問,段麒野張著嘴愣住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是呀,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激動呢?一向脾氣就很好的他,就算自己被人誤會了,也從來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認為時間能證明一切,可此時,他卻像瘋子一樣大吼大叫,完全沒了平常的氣度。
戈藍還在刺激段麒野:“你這麼急於為淩菲雅洗刷罪名,說明了什麼問題?你在逃避,逃避事實,你不敢正視事實,這隻能證明一點,你,段麒野,也是懷疑淩菲雅。”
“不是的!”段麒野一揮手,極力辯駁道,“才不是這樣,我隻是相信她,我們認識十年了,這十年以來,我們遇到了多少事,我們共同麵對了多少困難,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事情隻有我最清楚,她在想什麼,不用她說,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默契,你又了解多少。你現在說她的凶手,有什麼證據嗎?”
“好,既然你說你了解她到骨子裏,那我問你,淩菲雅現在在哪裏,她在幹什麼?”
“Trista她不就是在……”段麒野想說在公司裏,但被戈藍打斷了。
“別告訴我她在公司裏,她這些天都不在,我知道的。”
“她……”段麒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戈藍看著段麒野的窘迫樣,繼續說:“你不知道的問題,我卻知道,她現在正躲在某個地方,你信不信?你看,你還沒有我清楚呢!”
“她在哪裏?”已經顧不上戈藍的嘲笑了,段麒野隻是想知道,淩菲雅現在在哪裏,他還是告訴自己,淩菲雅一定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戈藍眼睛一瞥,看到半掩著門的段麒野的臥室裏電腦是開著的,屏幕上有一行字——試驗報告。戈藍一步一步走過去,最後,她將門打開,指著電腦對跟在身後的段麒野問:“你在看什麼?”
段麒野立即走上前去將電腦關了,他連忙說:“沒什麼,隻是一個普通的調研而已,為了工作才看的,這是工作需要,和我們今天的談話內容沒有絲毫的關係。”
這麼急於解釋,一定有問題。
“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看戈藍還是麵帶疑色,段麒野趕緊回到剛剛的話題上來。
“早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所以,我帶了證據過來。”戈藍說著,重新回到客廳,從包包裏拿出一封信,說:“你自己看吧。”
段麒野疑惑地接過信,問:“這是什麼?”
“這是小涵死之前寄回家的信,為了拿到這封信,陪我一起去小涵老家的端木彥風為此背部還挨了小涵媽媽一刀,現在還沒有完全複原呢。”
“你怎麼和那個人在一起?”顯然,聽到端木彥風的名字讓段麒野很不舒服,他還在因為淩菲雅將地賣給端木彥風而記恨著。
“我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呢?至少,從始至終他都是一直站在我這邊的,幫助我,照顧我,為了我,幾次冒險,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能在一起,都不能信任的話,那我還應該信任誰呢?”
戈藍這一番話段麒野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什麼也沒為戈藍做個,根本沒有資格說什麼。
“回到正題,關於淩菲雅殺人的事情,我隻是來和你說一聲而已,希望你可以暫時保守這個秘密,因為畢竟證據還不夠充足,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我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你的。”
“等等,”段麒野拿著手裏的信示意了一下,“至少應該先讓我把這個看完吧。”
“那好吧,信很短,你自己慢慢看。”戈藍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向外麵。這裏的風景很好,窗戶外麵是一大片海,海風吹過來,涼颼颼的,但戈藍喜歡這樣的感覺,心都變得幹淨了。
段麒野拿著信坐下,他的手在發抖,顫顫巍巍地打開信封,取出薄薄的、但寫滿字的紙,小心地攤開,深呼一口氣後,他才開始看。
媽媽、弟弟:
你們好嗎?
為什麼我平時我都是打電話的,而這次要寫這封信呢?原因有兩個。
第一,我覺得,就算我以後不在了,也要留下點什麼東西,當做紀念。這樣,當你們想我時,就可以拿出這封信來看看。第二,有些事情,在電話裏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長途電話收費太高,我不能和你們說太久。而且,這種事情要我親口對你們說,我真的是說不出來,所以,隻好以文字的形式來告訴你們了。
這次,可能,我會(回)不來了。以後,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