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還順利吧,有什麼需要我來幫忙的地方麼?有的話就直接告訴我。”
她心賠笑。
“我外公他老人家最近委婉提起一個事兒。”
景鈺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咳,他問,為什麼……你的作品還沒有動靜……你我上哪兒給他找個新的設計師過去,才能夠讓他不生氣呢”
“要不……將來用我以前的作品冒充一下?”
韓雨晴苦著臉:“我現在沒有時間繼續畫了啊。”
景鈺幽怨到極致地盯著她。
韓雨晴有些心虛:“你也知道,本來風玉堂都不同意我來上班的,我能來見你就已經很不錯了。”
“真不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支持你和那子結婚這種事情。”
景鈺拿頭猛磕桌。
再後來,風玉堂忘了她,韓雨晴在醫院,其實也爆發過,她衝出了風玉堂的病房之後。
踉蹌地出了醫院的大門,正好就碰到了找過來的景鈺。
他看著她眼睛裏的血色,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韓雨晴攥著景鈺的袖子,聲音裏已是哭腔:“景鈺,我們走吧?你帶上我走好不好?”
“原來……他不愛我啊。”
她低聲,“原來他並不愛我,不是我以為的這個樣子,是不是呢。”
“有什麼難過的呢,可能,這隻是暫時地東西了啊,對不對,別這麼想。”他安慰地撫著她。
“我不願意相信。”
韓雨晴幾乎要把頭埋進地裏了一樣,“可是我以為是真的,我以為他愛我。”
後來,景鈺想要帶他出去散散心,但是韓雨晴突然拒絕了景鈺的同行,隻是自己一個人。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這個世界上行走著,什麼也不,什麼也不想看,一直到雁景山。
韓雨晴這才從漫長的混沌中回轉過來了。
從風玉堂出了那麼絕情的話開始,一直到現在,她才從迷蒙中走出來。可是,發生了什麼?好像一直跑一直跑,這裏是是不是……牙的山洞前?
“牙?牙?”她囈語一般喊道。
這個世界好像突然變得有些混沌了,讓韓雨晴覺得不安。
身後草叢有窸窣的聲音,她走近一看,狐狸攤在地上,眼睛裏的光快要燃盡,白色光亮的皮毛上是一大塊血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或許是被動物撕咬,或許是,被人深深地傷害了一樣。
“你也離開我了麼?”她伸手把垂死的白狐抱了出來,“還是逃不過麼?”
還是,逃不過。
白狐的眼睛合上了。
她木然地抱著牙起身,在原地來來回回地走了幾步,忽的發出痛苦的低嚎。
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東西,能夠讓她開心,能夠讓她悲苦,能夠左右著她的情緒,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還能夠留下什麼東西,能夠讓韓雨晴覺得,這樣的一切,是值得的。
她從深重的夢裏麵醒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垂垂的老者,對這個世界來,好像是隻剩下了無盡的回憶,隻有最後的回憶,還一直這麼燃燒到了心裏,除此之外,什麼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