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應生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還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管你們鬧的這麼樣,始終沒有透漏半句關於龍安藏身的住所。
而馬應生的這個場子也是最近唯一沒有受到攻擊的夜場了。
兩人喝到最後,儼然喝成了好朋友,惺惺相惜,難以割舍。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午夜時分,他們還是分開了,錢小寧回到了浴場辦公室的臨時住所。
一推門,所有人都在,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像是審問犯人。
你一言我一語的,透漏著關心,還有些溫怒。
錢小寧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說,現在公司正在平穩的向前發展,他再怎麼折騰都行,唯獨這些人不行。
老虎重傷還沒好利索,又和夢鴿搞上了對象,有了牽掛,做起事來也就不那麼放得開了。
其他的人情況基本都不多,隻有他現在還是單身一人,剛有了一個女朋友,就進了醫院,後半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聽我說,大夥兒的心情我能理解,況且我們也不是黑社會團體,就是聚在一起為了把生活過的更好。
要是有人阻擋了我們的路,那麼不好意思,兩手一攥就是沙包大的拳頭,打的他們連他媽都不認識。
可是,現在這是我的私人恩怨,這裏麵的水很深,我害怕我們都陷進去不可自拔,所以這趟渾水還是我先來趟,走平了走順了,大家夥跟上就是了。
總之一句話,我們齊心協力的奮鬥下去,總會在安西市有一片天的。
以前的時候,我們不是什麼都沒有嗎?你們看看現在,每個人都有份內的事情需要做,不是很好嗎?”
“可是……”
老虎不甘心,還想說什麼,被錢小寧給打斷了。
“沒有可是,你們既然跟著我,那我就要對你們負責,一個個有家有業的,出了事的話,我怎麼和你們的家人交代?
好了,都散了吧,時間也不早了,有媳婦的鑽媳婦的被窩,沒媳婦的回家趕緊睡覺,少看那些兩三個人就能演完的電影。”
錢小寧這話一說,滿屋子哄堂大笑。
氣氛好的不能再好了。
錢小寧說的是對的,這種事他們還真的忙不上忙,要是一定要幫忙的話,就把自己手裏的事情做好,就是對錢小寧最大的幫助。
眾人都散了,錢小寧卻怎麼都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藺茜那翩翩的身姿,耳邊總是響起那銀鈴般的聲音。
雖然這銀鈴般的聲音需要打上一些折扣,可是,自從藺茜走進自己的心裏,好像和自己的生命聯係在了一起,怎麼也不能分割。
現在差點陰陽兩隔,錢小寧想起來就心有餘悸。
好在命是保住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的意誌力了。
次日,錢小寧先回了一趟家,看望了劉老爹,但是坊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瘋子,而且他的嘴裏始終都在說著一句話:“還我孫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前一段時間還沒有呢,那也就說明是最近才出現的。
老人年紀差不多有六十多歲,神誌有些不清,但是,周圍的好心人一直在幫助著他,因為每到飯時,總會有人端著自己家做好的飯食,送給老人。
時間長了,老人也覺得,這個街坊很有親和力,就選擇一直待在這裏。
馬上就要過年了,天氣寒冷的厲害,有人甚至想把老人叫進家裏取暖,都被老人迷離的眼神給拒絕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很髒,別人賞一口飯吃已經很不容易了,總不能住到別人家裏,增加別人的負擔。
胡同口靠近老馬路的地方,有一個廢棄的修車棚,由於另外修了心路,這條老路基本上就廢棄了。
平時隻是騎自行車的人走走,家用轎車基本不走了。
老人就住在這個車棚裏遮風擋雨。
裏麵還算豐富,都是自己在大街上撿的一些破爛棉襖,或者是別人扔掉的衣物。
甚至還有一些街坊們送來的灶具和吃食。
走進這個臨時住所,還算有些溫度,不至於讓人渾身發抖。
錢小寧走進這個小屋,看見邊上就有一個廢棄的爐子,找來一截排煙的筒子,把爐子架好。
旁邊的屋子以前是個飯館,由於整片街道要拆遷了,走的匆忙,留下了一些碳塊。
錢小寧整個都給搬了過來,搗碎了,細心的把爐子引燃。
爐火很旺,很快就將爐子燒得通紅,屋子裏的溫度上升的厲害,老人逐漸解開了身上的衣物,走過來和錢小寧坐在了一起。
錢小寧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廢棄的水壺,洗幹淨之後,在箱子裏老李頭的商店買來了一整箱的礦泉水,然後倒在鋁壺裏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