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路無雙和楊綰關係非比尋常。”卓無庸目光沉澱,說:“所以,路無雙有了危險,楊綰不應該不會來救他。”
莊惡難點頭說:“這個應該不錯。但如何讓她知道呢?”
卓無庸目光微轉,落在伯清顏身上,說:“伯兄曾經說過,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你雁門鏢局的旗幟吧。我想把這個消息傳到楊綰耳中,非伯兄不成事。”
伯清顏“哈哈”笑說:“看來多話的確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莊惡難大笑說:“好。那我們就留在這裏,等君入甕,再來個甕中捉鱉。”
卓無庸目光淡淡望向窗外,窗外夜色正濃。
別金花
“你閃開,我要見祭祀。”楊綰粉麵帶焦向著堵在自己麵前的兩個聖教守衛大聲叫說。
兩個守衛自是不敢違背聖女的意思,楊綰來到風搖閣才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有來找過明月了,記得自己剛當上聖女時,一個人麵對著空空蕩蕩的月影宮,內心無聊時,就總來風搖閣找明月看月賞花,明月總是望著楊綰,給楊綰講述各種各樣有意思的傳奇見聞,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起,這種時候就再也不在了。
風搖閣依湖而建,清爽的風從湖麵靜靜吹來,將風搖閣閣簷上掛的幾隻金色風鈴吹的“叮當,叮當”做響。楊綰望著閣上風鈴,喃喃說:“他在哪裏?”白蝶從楊綰肩膀上飛起,似是指引般飛向閣下一點紫色中。楊綰望著紫色:“別金花?”
明月靜靜的盤坐在紫金色的別金花下,耳邊是永遠聽不盡的花語鳥鳴,嘴角又是輕輕的揚起,這是他在聖教中唯一讓他感覺自己真實存在的地方。
別金花有紫色的枝條和紫金色的花朵,它們燦爛、美麗、動人。但它們也是孤獨的,因為它們一年隻有一次花開,在一年中月光最明亮的時候綻放出自己美麗的花靨,然後他們就堅守著自己的美麗,一直沉默。明月輕輕說:“你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
明月緩緩從花下站起,說:“你想離開聖教?”
“哦,你怎麼知道的?”楊綰顯得很詫異,也走入別金花下,問說。
“你能聽說的事,我這個祭祀也都能知道。”明月回身望著靜靜湖麵說:“是為了路無雙嗎?”
楊綰愣了一下,望著明月背影:“他為了我失去了一隻手,為了我退出了江湖,我虧欠他太多。所以,我一定要去救他。”
“這個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你虧欠他,他又虧欠了別人,永遠還不過來的。”
“我不管別人。”楊綰目光堅定說:“若不是他,三年前的聖教叛亂我早已經死在那些叛徒手裏了,他救了我一命,這一輩子我都記得。”
“真的嗎?”明月突然回過頭來,望著楊綰的眼眸,似要一直看見楊綰的心裏:“你真的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楊綰有些尷尬:“當然了,否則還能為了什麼?”
“隻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你會一直把他送給你的錦囊留到現在嗎?”明月一字字說:“你喜歡他了,是嗎?”
楊綰似被明月說穿了心事,麵色紅暈,大聲說:“我哪裏有喜歡他。你在亂說。”
明月輕輕閉上了眼睛:“我一直沒有問過你。歸雲蟲蠱,究竟是為什麼?”
楊綰身體一震,說:“那是因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才是聖女,你沒有權力來問我問題。”
明月抬高了頭,夕陽餘光灑在他的眼瞼上:“不錯,我沒有權力問你。但聖女離開聖教卻一定要我這個祭祀答應才行,這是我的權力。現在我告訴你,你哪裏也不可以去。”
“如果我非要離開不可呢。”
明月感受到身後楊綰著急而氣憤的氣息,心中不知為何一陣抽疼:“你真要想離開聖教,就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我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