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山在愜意忘情間,總感覺身邊有兩道冰冷的目光直往自己身上打來,不由舉眼尋去,立時便發現蘇展顏臉若寒霜,一雙眼睛正冰冷冷地看著他。張秋山心裏不禁寒縮了一下,趕緊不經意間與易水桃保持了距離。畢竟是人家的表妹,自己初來乍到,不能太過分了。
七人邊吃邊聊,商量明天出海的計劃,最後大家決定把船開到附近的一個由珊瑚累成的小礁島上去潛水。不一會兒時近夜晚十一點,桌麵上殘羹剩肴,已一片狼藉。七人酒足飯飽,意盡開始闌珊,一時間都有些倦意,便各手持著一杯葡萄酒,場麵平靜獨自飲酌。
海風輕柔,吹得眾人心情愜意怡然,李文軒與安米相擁在露台邊沿,憑欄遠眺美麗海景。劉炫明在賈靜茹耳邊低咕了一聲,起身用洗手間。張秋山見易水桃獨自眼望著天際,沉默不語,不由手拿過一瓶酒,走至蘇展顏身前桌下,聲音親昵地說了聲:“蘇小姐,我陪你喝酒。”
易水桃見張秋山的樣子,心裏不由一陣鄙夷,鼻子哼了一聲,起身離開露台。張秋山與蘇展顏在易水桃走後,相談愈歡,兩人頻頻碰被,彼此情趣融洽。
賈靜茹獨自憑欄眼眺海岸夜景,海風吹揚起他的烏黑長發,更顯得她潔白脖頸間的古典之美。這是李爾幫她拿了一件外套走過來,說:“劉夫人,海風涼,別著涼了,多穿件衣服吧。”
賈靜茹跟李爾道了一聲謝,接過衣服,眼睛卻向露台眾人看去。她久等了些時刻,依然未見劉炫明上來,此時發現易水桃也不再眾人之間,臉上不禁變色,把衣服換給李爾起身走出了露台。
賈靜茹出了露台,站在別墅三樓的走道上舉目尋找,卻並未見到劉炫明和易水桃的影子。心中升起絲絲的疑慮而不安,別墅麵積很大,房間也多,賈靜茹逐一尋找三樓的各個角落,最後終於聽到劉炫明怒吼的聲音,期間夾雜著易水桃的哭泣聲。
賈靜茹心底顫了一下,舉步向一處隱蔽在房間後的陽台走去,人還沒到,拐彎處卻突然撞出個身影來。易水桃眼眶紅潤,滿臉淚水,身體撞在賈靜茹身上,她回過頭來,抽泣著鼻子怒瞪了賈靜茹一眼,然後雙手掩臉傷心離去。
賈靜茹再看劉炫明,見他一臉怒氣未消,不由走了過去,拉起他的手,輕聲說:“她說什麼了?”
劉炫明雙手緊握在煙台扶欄的欄杆上,臉上表情苦悶非凡,完全沒有了平日間的爽朗,他憤怒地低喝了一聲:“這小丫頭,太過分了!”
賈靜茹見此,一陣無言,從身後環抱住他的腰,最後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易水桃臉上梨花帶雨,傷心下樓,出了別墅,一直來到白銀沙灘上,坐在沙灘上對著夜裏深沉的大海放聲哭泣。
深夜的沙灘幽靜無人,四周一片黑暗,隻有朦朧的月光少許能照清她的憂傷。易水桃哭得盡情,完全不顧周圍的情況,假如這時有一雙手突然從背後黑夜中伸出來,一定能把他死死掐死。哭到最後,她終於有些累了,不由逐漸安靜了下來,偶爾間鼻子再來幾聲慣性的抽泣。
她雙手抱膝,仰麵看大海,心裏突然冒出個念頭:要是我死了,他會不會為了我而懊悔一生呢?
易水桃這樣想著,再次抬起手背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然後心裏再次想象,自己死後,劉炫明將會怎麼的痛心疾首,遠離賈靜茹,活在愧疚的陰影下蒼涼地渡過自己的下半生。
易水桃這樣想著想著,心裏不由就升起了一絲快意。她其實今年才二十歲,心裏依然猶存著少女愛幻想的情懷。她其實也並不像外界相傳般的感情複雜,那些緋聞都是假的,一種娛樂圈必需的炒作手段而已。她十六歲開始迷戀劉炫明,十八歲與他熱戀,兩人愛得如膠似漆,那時劉炫明甚至能為了她冷落賈靜茹,一整年不遇賈靜茹見麵。然而好景不長,短短一年多的相戀,劉炫明的熱火就滅了,從而與賈靜茹舊情複發,無論她再怎麼追也追不回來。甚至今年兩人的感情愈演愈烈,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