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皓到時,會議廳的人都已經到全了,他並沒進到裏麵,隻是站在走廊裏,靠近門柱邊,側看過去,剛好能瞧見吳婉嬌。
舒秀才和青梅兩個人正在合計什麼,站在吳婉嬌身後,後麵有一個小黑板,那兩個人把合計好的紙粘到上麵。
其他人也都整理著自己麵前的紙張,隻有吳婉嬌最清閑,一隻手托著腮,一隻手玩著一支碳筆,碳筆在手中打著轉,看樣子經常玩,轉得非常順溜。
邊上有一張桌子坐著三個人,三人麵前都有算盤,應當是賬房。
過了一會兒,舒秀才站到了吳婉嬌的對麵,宣布會議開始。
“大家都簽過到了嗎”舒秀才看了會議桌一圈,該到的都到了。
坐在會議桌邊上的人都點點頭,“簽過了。”
舒秀才見眾人都回簽過了,便說道:“好的,那開始了,首先我先說兩句……”
張之平在夏景皓的邊上小聲的說道,“我們都是說得人坐著,聽得人站著,他們卻相反,有意思,不過這樣似乎更合理,你看,站著的人隨時可看到下麵各人的情況,說話又方便。”
夏景皓不置可否,新花樣罷了,哪個當權者會站著訓話,除了自己在軍隊領兵打仗,那也是因為環境不允許而已。
舒秀才總結了第一季度的情況,把第一季度的盈虧表貼在黑板上。
“也就是說,我們在博陵郡的鋪子這個季度共盈利近兩萬兩,大部分是熏貨和羽絨製品,另外胡氏族人坑坊的家禽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臨集街這邊鋪子加貨物盈利近萬兩。佟管事往南地賣銀三萬,購貨近萬兩,合計盈利兩萬。田地部分目前隻有投,還沒有出產,投入了大概是兩萬。”
說著頓了頓,“清單在後麵黑板上,等一下大家可以看一下。下麵讓佟管事說說外麵的情況。”
佟二平站了起來,把自己往南一行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還把自己去過的地方在後麵輿圖上圈出來,把各地的形勢,官府作為、清明情況說得一清二楚,那些地方需要那些貨也講得透徹明了,還把自己將要出去的計劃寫了一份叫‘計劃書’的東西,發給每個人看,上麵涉及到需要誰配合的地方也一清二楚。
張之平用胳膊肘搗了搗夏景皓,“跟你行軍打仗差不多吧,可真夠能的,做個行腳商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不過似乎也有道理,不明白外麵情況,怎麼能賣出自己的東西,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夏景皓看著隻聽不吭聲的吳婉嬌除了驚歎還是驚歎,隻見她邊聽邊用筆寫著什麼,等管事說完了,她就會反問剛才聽到不解的地方,每個問題都虛不假問,擊中要害,有的管事甚至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她整日就呆在莊子裏,是怎麼懂這些事的?
夏景皓疑惑,放在心裏。
張之平也疑惑“也沒看她出去啊,這道道懂得這麼多,而且精辟。”
對於不合格的計劃書或總結報告,她隨手就撕掉了,“你是讓我扣你銀子,還是扣穆先生銀子,”
馬家富是個粗人,對這些文書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臉憋得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