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惡和夏樂珊退得快一點,沒有被冰火襲擊,不過,歐陽惡的一隻胳膊被青光掃中,瞬間凍成了冰,歐陽惡一咬牙,一把將那胳膊扯下。
白袍煞星慢慢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其餘兩人。
歐陽惡和夏樂珊兩人嚇得不斷後退,幾十名周天者,五名金丹真人,竟然就這樣死去了。
而且,下一個死的將是自己。
“等等,你中了我的想思情毒,我願用解藥換我的一條性命。”夏樂珊急道。
“哼,區區小毒,能奈我何。”白袍煞星一張口,吐出一口血來,不過,這口血呈粉紅色,顯然其中蘊含著相思情毒。這一口血吐出,白袍煞星的臉色立即沒有了緋紅。
夏樂珊一見,打了一個冷顫,知自己死期不遠。
“等等,閣下大開殺戒,殺人無數,難道不怕遭天譴嗎?俗話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隻要閣下一心向善,我願為閣下洗去罪孽。”歐陽惡打了一聲佛語,慈悲地說道。
“放屁,最大的罪孽就是內心肮髒卻表麵慈悲,你,被人稱之為罪惡之城的城主,死在你手上共有一千三百六十四條人命,所以,你就該死。”白袍煞星一指歐陽惡,冷冷地說道。
“你……你怎麼會知道?哼,要說殺人,你比我殺得還多,難道你不該死嗎?”歐陽惡先是一怔,但接著硬氣地對白袍煞星說道。
“我在殺戮之地,一共殺了一萬零三人,這一萬零三人中,所有的人都是人命在身,所有的人都可稱得上罪大惡極,我殺他們,即是除惡,你敢說,你殺的人中沒有無辜之人?”白袍煞星朗聲說道。
“這……”歐陽惡目瞪口呆。
“十步一殺!死!”白袍煞星眼中紅光一閃,歐陽惡瞪大了眼睛還沒有收回,就立即斃命身亡。
殺了歐陽惡,白袍煞星轉頭看向夏樂珊。
“你雖然沒有殺那麼多人,但是你身上的怨氣衝天,殺死你也不冤枉你,你還有什麼話說。”白袍煞星道。
“我隻有一個請求,請你放過我的孩子。”夏樂珊看了一眼在其懷中熟睡的孩童,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孩子的臉蛋。
“哼,惺惺作態。”白袍煞星一伸手,夏樂珊懷中的孩童一下子被白袍煞星抓在手中。
“不要——請你放過他。”夏樂珊“撲通”跪了下來,眼中含淚,哀求道。
“哼,你身為金丹者,怎麼也修行百年,哪來的這麼小的孩子?這必定是你作惡的手段。”白袍煞星手一舉,將孩子舉過頭頂,看樣子就要摔下。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請放過我的孩子。”夏樂珊雙眼盯著白袍煞星手中的孩子,雙手顫抖地舉起,看樣子,白袍煞星一將孩子扔下,他就會撲身接住。
“假惺惺作態。”白袍煞星麵色冰冷,根本不為所動。
“大人,請等一等,請聽我說,他確實是我的孩子,是我在八十年前,還是少女的時候與情郎所生,隻不過,情郎他負心將我拋棄,就連孩子也被他重傷。我悲痛之下,拜師學武,並用自己的身體為報酬,向師傅換來延吊我孩子生命的丹藥。後來,我修武大成,殺了情郎,報了仇,可是,我的孩子隻能保持著現在沉睡的模樣,雖然隻是沉睡,但是他仍然沒有死,他沒有死,我就是他的母親,他就是我的孩子。”夏樂珊一邊說著,淚如雨下。
白袍煞星神色一怔,緩緩地將舉在空中的孩子放在,抱在懷中,仔細看去,那孩子麵色紅潤,雖然體內生機匱竭,但是卻仍有一絲命在。
那孩子躺在白袍煞星懷中,麵帶微笑,甜甜地睡著。
夏樂珊緊緊盯著白袍煞星,自己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個不慎,惹怒的白袍煞星,自己孩子性命不保。
就見白袍煞星臉上陰陽不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麵帶慈祥,過了許久,他的臉上慢慢回複了平和,輕輕將孩子遞向夏樂珊。
夏樂珊連忙跪爬了幾步,來到白袍煞星腳下,欣喜若狂地接過孩子,將孩子抱在懷中,親吻著孩子的臉龐。
“你走吧。”白袍煞星突然說到。
“大人,大人你放我們母子兩人走?”夏樂珊一抬頭,幸福來得太快,她不敢相信。
“不錯,你走吧。”
“謝謝大人,我保證,從今以後,絕不作惡。”夏樂珊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頭,抱著孩子,歡天喜地離去了。
看著夏樂珊的背影,白袍煞星喃喃自語道:“一個孩子,雖然生在殺戮之地,但他又有何罪?一個母親,因情生恨,墮入魔道,難道真的是罪無可恕?但是此時她又因愛子之情,翻然悔悟,重新作人,這樣的結果不比殺了她更勝一籌。”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殺神第三式,不戰而勝的真諦了,不戰而勝,是讓人生,而非讓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