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黃阿忠:東韻西語,丹青美夢(1 / 3)

黃阿忠:東韻西語,丹青美夢

文化

作者:王悅陽

他將油畫作品歸入“東韻”卷;而把國畫作品編至“西語”冊,由此,東韻,西語,毋寧說是形式上的對比,不如說是心靈上的碰撞。因此也就跨越了畫材、媒介,跨越了畫種、題目,表現出黃阿忠作為東方藝術家一生孜孜以求的丹青美夢。

提起上海大學美術學院教授黃阿忠,繪畫圈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如薑建忠所說的那樣:“阿忠南人北相,好交友,鐵嘴,善鬥笑,喜熱鬧,愛圍棋,通書畫,煙癮大,五音稍遜,然擅喝酒。且尚有酒膽,常常為了朋友先把自己放倒,然後露出可愛的一麵。”當然,黃阿忠的可愛,不僅是在生活中有著藝術家強烈的個性與天真,同時,他那中西交融、詩意盎然的油畫、國畫作品,也無不透著可愛、純真與美好。

作為著名畫家,黃阿忠在上海是幸福的。因為上海的畫壇是比較安靜的,藝術本來就是安靜的。畫家在畫室聽著音樂,喝著好茶,有時遇到對手還會殺一盤昏天黑地的棋,自得其樂。他們悠閑而堅忍地守望在架上,畫著屬於自已喜好的題材,用著上海人的方式去處理畫麵和解決畫麵中所出現的問題。自信、從容,編織著屬於自己的夢想。對於真正的藝術家而言,他們需要的隻是做夢,而不是從夢中醒來。他們是一群喜歡在自己領地裏做夢的人,做最好的自己!他們是一些不服從時間命令的人,他們隻與自己的內心保持一致。也許,與時間無關才能超越時代。

然而,黃阿忠畢竟是有走出畫室的那股闖勁的。6月初夏,年過花甲的他親自帶著大大小小160餘幅作品,來到了北京,展出於中國美術館。海上才子“進京趕考”,其心情自然是感慨萬千。毋庸置疑,幾十年來,黃阿忠對於油畫靜物、風景等有著精深的研究,打造了獨特的風格和個人的繪畫語言,形成了強烈的個人麵貌;同時,他跨界研習中國畫,其“荷花”引人注目,近年來,在“山水”的創作中也取得了相當的成就。他還寫有一手好文章,其文字流暢,文筆清新,同樣具有鮮明的個人風格。

這一名為“東韻西語”的展覽,可看出畫家在藝術探索上的感懷和野心。“東韻”者,乃取東方之精氣、趣味、神韻等;“西語”者,則為西方的表現、構成、節奏等等。在黃阿忠看來,中西融合從來都不是簡單的疊加組合,而是“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自然體悟和時代使然。更有意思的是,他將油畫作品歸入“東韻”卷;而把國畫作品編至“西語”冊,由此,東韻,西語,毋寧說是形式上的對比,不如說是心靈上的碰撞。因此也就跨越了畫材、媒介,跨越了畫種、題目,表現出黃阿忠作為東方藝術家一生孜孜以求的丹青美夢。

花甲一覺丹青夢

《新民周刊》:近年來,上海畫壇在平靜中蘊含張力,於低調中體現格調。因此無論作品還是畫家本人,都漸漸走出地域的局限,去開拓更大的格局。從之前的海派美術進京展,到香港巡展、美國巡展等等,可以說阿忠老師的作品作為當代海派畫壇的中堅力量與代表人物,幾乎都參加了,也收獲了不少好評。在此基礎上,你更是努力而堅定地走出了更大的一步,赴北京舉辦個人畫展。你是如何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黃阿忠:到北京辦個人畫展,是我多年的願望。早在2005年,我在上海美術館舉辦了“印象與心象”的大型個展,頗具影響。當時就有記者問我畫展結束還有什麼新的打算?我就說,希望自己在十年內去北京辦個展覽。如今,正好十年了,經過一年半的籌備和努力,即將成行。盡管如此,“進京趕考”前,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但我也挺有信心。

這次北京個展由尚輝策展,中國美術館給了整整三個展覽廳。主題名字是“東韻西語”,這也是我的繪畫追求。“東韻”包括了100張油畫,因為我的油畫作品比較強調東方的哲學精神與美學神韻,而“西語”反而是60幅國畫,因為我的國畫裏含有西畫中的構成、結構等許多元素。所有的作品一大半是近年來的創作,但也安排了一些各個時期的代表性畫作,這樣可以為觀者勾勒出我繪畫生涯的全貌。

《新民周刊》:你出身於一個手工藝者的家庭,從小熱愛美術,卻一直到青年時期才真正進入專業領域學習,這是為什麼?

黃阿忠:繪畫是我從小就喜愛的樂趣。但當時並沒有條件進入專業畫室學習,隻能自娛自樂。後來遇到了“文革”,上山下鄉去了農場。數年的蹉跎,直到高校恢複招生,終於有機會圓夢,考入了上海戲劇學院舞美係學習,開始了正規的美術學習。今天回過頭來看,當年我的同學們,有些已經離開了美術界,使我更加深深地體會到堅持的重要性。我畫畫的道路可以說是“一條道走到黑”的,始終堅持自己的藝術理想,一以貫之,不會受環境的影響,不會因流行而改變,更不會迎合市場的需求。我就是我,始終堅持自己的“丹青夢”,但光有夢想是不夠的,還需要不斷的實踐。如今,一個花甲走過來了,我更加體會到堅持的重要性,堅持之外,還要不斷地研究、學習,這樣才能進步。這次的北京畫展,就是想向大家彙報一下,我的道路是怎樣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