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簟秋一想到被點穴道的事,頓時一股子的窩火,世上竟然有這樣陰險卑鄙的男人,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推她去當炮灰使!此仇不報非君子,她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出出這口惡氣。不過話說回來,昨天蘇琰霖故意點了她的穴道,讓那些黑衣人擄走她,莫非是為了跟蹤那些人?還有那個戴麵具的男人是誰?難道是蘇琰霖?
想到這些,沈簟秋再也躺不住了,她一定要尋蘇琰霖質問清楚,不然指不定下次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當她掀開被褥準備下床時,卻瞬間驚呆了,她什麼時候換了一件白色的裏衣裏褲?她明明穿的是衫裙啊?到底是誰給她換的?再看向四周,房間還是昨天的那間房間,她記得昏倒前還在那個民房裏,莫非昨天那個戴麵具的男人真的是蘇琰霖,難道這衣服也是他給自己換的麼?一想到這,沈簟秋頓時火冒三丈,立刻跳下床,準備去衣架上取自己的衣裙,隻是走了兩步,一陣眩暈瞬間襲來,沈簟秋不由退到一旁的桌子前,伸手撐在那桌子上。
突然,“吱嘎”一聲,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蘇琰霖穿著一件暗紫色絲綢軟袍一腳跨入房內。沈簟秋回頭看向門口,見來人是蘇琰霖,頓時,雙目似要燃燒起來,衝著他咬牙說道:“昨晚,你故意點了我的穴道,讓那些人以為我就是董嫿禕,對嗎?”
蘇琰霖站在她三步遠處停下,沉著臉看向她,並不回答。
沈簟秋見他毫無反應的站在那邊,想到昨日自己差點被殺死,不由地攥緊自己的雙手,雙目逐漸泛紅,嘶吼起來:“你若想讓我死,何必這番大費周章,你不如今日就把我了結好了。”
“昨日不是在那大人懷裏諂媚求饒?這會倒在我麵前裝三貞九烈求死了?”蘇琰霖看著她漸漸憤怒的表情,突然似笑非笑起來。明明昨日這女人向著陌生的男人各種投懷送抱求饒,這一覺醒來就要死要活了?
沈簟秋麵色頓時一怔,腦中閃過昨日自己抱住陌生男人討饒的畫麵,不由咬咬嘴唇瞪向蘇琰霖:“你……你竟然一直跟著,你就是故意看他們羞辱我是嗎?蘇琰霖!你真是卑鄙無恥!”
“嗬嗬,我卑鄙無恥?那你呢?恬不知恥地耍手段到處勾引男人,這本事恐怕要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這會還有臉跟我講卑鄙無恥?”
“你……你……就算我耍手段勾引男人又怎樣?與你何幹?”沈簟秋被他激地快要失控了,伸出一隻手指指向他。
“怎麼與我無關?別忘了你當初怎麼玩弄我父親的感情?這會倒是想撇的一幹二淨了?”蘇琰霖一個跨步,走近她,伸手一把拽住她伸出的那手指,沈簟秋沒吃住,身子不由地往前傾了傾。
“我沒有!我沒有玩弄你父親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那些事情,我……我是害怕才逃走的!”
“嗬嗬,讓我怎麼相信?若是真的在乎我父親,他被殺的那晚,你就應該守在他身邊,而不是逃走!”蘇琰霖想到那晚的景象,雙目的戾氣不由地凝重起來,拽住她手指的手頓時一個用力,沈簟秋吃痛地低呼了一聲。
“你放手!我說了我害怕!你為什麼不信?你抓走了我弟弟,對我的懲罰還不夠麼?”沈簟秋忍著那手指的疼痛,掙脫著想甩開他的手。
“不夠!死一千個你都抵不過我父親一人!”蘇琰霖低吼起來,見她在甩手掙脫,更是用力將她整個人一把扯入懷裏。
“蘇琰霖!你放開我!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到底想怎樣?”沈簟秋在他懷裏拚命掙紮起來。
“我要一點點地折磨你,才能泄我心頭之恨!”蘇琰霖咬著牙將她緊緊扣入懷中,不容她有絲毫的掙紮。
“你瘋了!憑什麼這樣對我?殺死你父親的人又不是我,為什麼要我承受這種恨?”
“因為,我不容許任何一個人踐踏我父親的感情!”此刻的蘇琰霖雙目通紅,那額頭處的青筋因為憤怒早已暴凸起來。誰也無法理解他對他父親的敬愛和尊重,父親在他心裏就是一座山,一片天。當年,娘親去世之時,他才隻有6歲,當時他看著自己的娘親一點點耗盡身體裏的血液,最後枯寂而亡,這對小小的他而言是多麼可怕的事,也給了他幼小的心靈沉重的打擊,此後他便一直抑鬱自閉,蘇明哲見他終日將自己鎖在房內,害怕他出事。於是狠狠心,獨自帶著他用2年的時間走遍了大江南北,讓他忘記喪母之痛,終於他不再自閉。再後來,蘇明哲為了鍛煉他的意誌和體魄,將瘦弱的他送去了軍營,此後幾年,更是對他嘔心瀝血,一點點培養成如今的他,所以沒有人可以褻瀆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