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很少人再說起關於我的事,我有一個高年級學長護著的消息也傳開了,我和同學的關係也越來越冷淡,甚至葉宇錕都覺得我有些過分了。
那種與生俱來的自卑,仿佛刻在骨子裏,永遠都無法磨滅。
麵對葉宇錕的關心,我突然發現我似乎是喜歡上他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心裏的那種感情,不是單純的依賴,還有想就這麼永遠在一起的衝動。葉宇錕漸漸允許我去他們班裏等他,我坐在那裏和華姐聊天,天也漸漸地暖起來,他每天中午把我帶到路口,再向反方向走去,樂此不疲。
市運動會的前一個周,正是草莓最美味的時候,我站在長廊裏吹著晚風,他走出來喂我吃一顆甜甜的草莓,然後好笑的看我害羞的滿臉通紅。空氣裏傳來櫻花的甜香,他再走進教室和大家告別,就自然的牽起我的手一起走。什麼是兄妹,我早就忘記,幸福就像春風,越來越暖。
這種細微的感情變化他也發現了,我們隻是心照不宣,靜靜地享受這小小的曖昧。
周末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喂?宮小寒?在幹嗎?”慵懶的聲音,讓我第一個就想到他。
“寫作業啊,怎麼啦?”
“你怎麼知道是我啊?還以為能讓你猜猜呢。”他他輕輕笑了笑,像是那和煦的風,讓我心頭一顫。
“找我幹嘛?”收斂不住嘴角的笑意,我默默地把臉朝向外麵的陽光,仿佛怕他看見我臉上綻放的喜悅。陽光很美,美的不忍直視。
“我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意思了,”他停下來,卻讓我的心驟然緊縮,“但是你要好好學習啊,你學習不好我也不會要你的啊,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他似乎在想,我卻激動地要跳起來,他沒有嫌棄我,他甚至給了我一個機會。
“嘿,丫頭,這樣吧,我考上你考不上的學校,第二年呢,你就考上我考上的學校好不好?這樣我就滿足你一個要求,不過到那個時候,你的要求也許就變了吧?”
“一言為定!”我根本來不及聽他說了什麼,這是一個足以改變我人生的話,碌碌無為一學期,終於有人給我定下了一個目標,無論多麼艱難,我都會努力。也就從那個下午,葉宇錕,這個古怪的人,成了我的世界,成了我所有的依賴。
高三寫過好多隨筆,總是不停的提起這個午後,陽光那麼耀眼,電話那頭的男生為我定下了一生的目標。
周一看見他,他還是那樣一臉的無所謂,走到長廊上抱抱我,抓起我的手塞進他暖暖的口袋裏。
“亂摸什麼啊?!”他尖叫。
“那你叫我幹嘛?”我也是一臉茫然。
“拿出來。”他繼續無奈。我乖乖的把爪子從他口袋裏拿出來,特別疑惑的看著他,滿臉寫滿了為什麼。
“你是不是傻?”他簡直要被我氣的跳腳,又一次把我的爪子塞進去。這次,我終於摸到了一個圓圓的的東西。
“你行不行了?”他不耐煩地把我的爪子和那個圓圓的東西拿出來,我才發現是個大果凍。他看著我笑的一臉幸福,寵溺地揉揉我的頭發,噗噗的輕笑,自顧自的走了。我顛顛的在後麵跟上,像個受寵的貓咪。
那一夜,真的好暖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