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白駒過隙的時光讓我手足無措,我麵對著陪著期中考試一起來臨的市運動會,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選擇。葉宇錕還是每天無所謂的樣子,我們的關係不能再進一步,甚至連再退一步的機會也沒有。
又是一個早上,卻是我要去參加市運動會的時候,我終究是放棄了期中考試的複習,本來各科老師也都放棄了我,我並沒有覺得我做錯了什麼。早上某人沒等我,說好了要借我車騎車去賽場的,我默默地上了一節晚自習,在教練通知我去集合的時候默默地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心情跑到了高二十四班,然後輕輕敲了幾下門,在他們班主任強哥的注視下弱弱的說:“我找葉宇錕……那個……借一下車鑰匙……”強哥一臉茫然地看著我這個不速之客,緊接著從他身後,一把鑰匙飛了過來,擦著他的肩膀落到了我手裏,我看見葉宇錕一閃而過,一臉的笑意。
我謝了還在發蒙的老師,拿著鑰匙就跑。生怕他再後悔了然後追出來,然而追出來是不可能的,畢竟我騎車跑路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上課了,我默默地用鑰匙開開車輪鎖,然後開車頭……五分鍾後,我盯著那個鑰匙和那個鑰匙孔,外加一頭大汗,對,寶寶沒打開車頭,簡直完美,我無力的趴在車頭上,承受著看車大爺懷疑的眼神,生無可戀死無可懼的看了一眼手裏的鑰匙一共三把,一把就是我打開車輪鎖的鑰匙,一把是斷掉的,還有一把,鏽跡斑斑,看起來有幾年沒用過了,我狠了狠心,把那把鑰匙狠狠地往鑰匙口裏一插——鑰匙順利的打開了車頭,我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能再繼續在大爺麵前丟人現眼,一擰車把,瞬間跑遠,隻留下大爺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奮鬥了十來分鍾的地方。
出師不利,我一路飛馳,我的長跑沒有排在前麵,這大概就是我唯一能慶幸的了,八點開始的比賽,我硬生生地九點才到,麵對教練一臉探究的表情,我隻好告訴他車子出了點故障,不然讓他知道了這個梗,非得笑我一年。
腿還沒有好,甚至更加嚴重,十點又正是太陽升起的時候,五月的天,總有讓你瘋狂的理由,太陽莫名的比平日都要大一些,我站在起跑線上,預想著馬上就要迎來的持久的疼痛感,冷冷的笑了笑,自己選擇的路,就是跪著都要走到頭。槍聲把我槍斃在了起跑線上,六個人的角逐,在那一刻,開始。
腿疼痛的麻木,取而代之的是疲勞期時劇烈的酸脹感,卻還是不能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那種感覺就像奔向死亡,八百米結束,我終究沒有追上第二名,本來有千年老二之稱的我終於摘掉了帽子,卻是屈辱的第三,而不是風風光光的第一。
終於到了終點,一直被認為不會累的我一頭栽倒在了終點線上,沒有人扶我,沒有人在乎我,所有人都圍上了第一名,我聽到裁判無情的讓我讓開跑道,這才有人問我:“你是第幾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