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幾名?嗬嗬,我已經被忽視到了什麼地步?第一的女孩輕笑著走過來:“她是第三,也就是六個人的第三而已。”語氣裏是深深的嘲諷,曉晨從她身邊經過,扶著脫力的我起來,狠狠地瞪向第一的那個女孩:“慕容雨!你是第一你就牛掰了嗎?!”慕容雨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看我,徑直走到了觀賽台。慕容雨算是小人得誌,在我沒有受傷發揮正常的時候,我是千年老二,她就是萬年老三,永遠都是在最後的那一秒,差最後一步,然後憤憤的瞪著我默默離開的背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靜靜的坐回教練身邊,畢竟拿到了名次,比教練預想的還要好一點,教練大力的拍了拍我,總喜歡開我們玩笑的教練一臉的嚴肅,麵對我們的側顏突然讓我覺得,他老了。那個總讓我們覺得活蹦亂跳的像個大男孩一樣的教練,老了。
直到中午,他都一直在和我暢想未來,他告訴我,不能走體育這條路,他告訴我,他的母校,在長江的南麵,那個城市曆史悠久,六朝古都,他鼓勵我去看看,卻不支持我以體育生的身份去。
從那一刻,我放棄了做一名體育生,因為他說:“體育生雖然單純,但很成熟,你不屬於那個世界。”
單純如我,卻也幼稚如我,我早就知道了這一點。
我提前回去了,雖然很不想回去上那節英語課,我卻還是在老師和同學的注目禮下進了教室,英語老是陰陽怪氣的說:“剛進來的同學最容易打斷我的講課思路,以後注意點。”沒有以後了。我在心裏想著,打開書,第一次把英語課聽得那麼認真。同桌看著我,移走了她鋪在我桌子上的書,一臉不樂意的嘟囔著:“不是說好不回來了嘛?還回來幹嘛?!”我誰都沒理,下課便拿著鑰匙走了出去。
去了葉宇錕的教室,華姐在,告訴我錕哥等下就回來,我在空蕩蕩的教室裏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輕輕地歎了口氣,突然覺得好累好累。不久聽見了葉宇錕的聲音,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很耳熟,讓我耳熟的有點心涼。三天前的事情突然湧到了我的腦海裏:
好久不見的死黨在三天前的那個早上看見了我和葉宇錕,因為好久不見,我並沒有和葉宇錕直接走掉,而是三個人一起走,死黨偷偷的跟我說:“他好像我原來鄰居的一個哥哥啊!他叫什麼?”
“葉宇錕。”我漫不經心地說。
“啊!就是他,錕哥!他小時候可寵我啦!”死黨一臉幸福,卻讓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你認識他?很早就認識?”我耐著性子問她。
“對啊,我們還一起學過畫畫,一起……”
“哦,然後呢?”我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卻看見她的眼神早就飄到了葉宇錕身上,那麼熾熱,那麼……就像一個小妻子看自己高高在上的丈夫。我借口自己著急先走了,我無法麵對他們,在他們麵前,我像個多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