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呀?”我大聲地責問她。
“我要把它挖出來,挖出來。”劉甜木木地說。
“這是你自己的腳啊,你要挖什麼呢?”我想劉甜是瘋了。
“這不是我的腳,我的腳不在這裏。我要把它挖出來,挖出來。”劉甜好像連我都認不得了。
我找來繩子,把劉甜的手幫在箱子的兩個銅環上。當我的手觸到她的白骨時,我渾身全是雞皮疙瘩。為了不讓劉甜把自己剝幹淨,我不得不這樣做。幫好劉甜,我跑到洗手間嘔吐了好一陣子,感到自己都快要死了。
劉甜在箱子裏還不老實,似乎綁住雙手不讓她剝自己的身子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她不住地用頭磕著箱子,把箱子磕得篤篤直響。我可不希望她弄出大動靜來,連忙找了一塊海綿綁在上麵。這樣聲音沒了,劉甜的前額也不會受傷。
“木子,你綁住我,還不如殺了我。”劉甜恢複了意識,很痛苦地對我說。
“我不希望你死,劉甜。我會把你解救出來的。相信我。”我對她說。
“我隻想死。我活著比死更難受。你給我一下子吧。”劉甜苦苦哀求我。
“你死不了的。”我告訴劉甜,每一個被鬼胎控製的人都不會死,除非是鬼胎要你死去。即使她把自己剝成了一副白骨,她還得作為白骨活著,受鬼胎的擺布。
“啊!”劉甜發出了尖銳絕望的嘶叫。
我趕緊關上倉庫的大門,要是劉甜的聲音傳到倉庫外麵去,有人進來看看就麻煩了。劉甜還在尖叫,仿佛隻有在尖叫中她才能暫時擺脫痛苦。
“別叫了。我去找李二妹。”我對她說。
“李二妹能幫我擺脫痛苦?”劉甜問。我點點頭。“你快去呀!這樣的日子,我一分鍾都不想過了。”劉甜發瘋地叫著。
防止劉甜亂喊亂叫招惹來芙蓉山莊的人,我給她喂了飯後,把她的嘴巴堵上了。
在一家小酒館裏,我找到了李二妹,他很落魄。為了躲避小桃,一些高檔的消費場所他不敢去了。“我真******和小桃合作算了,那麼多錢,那麼多美女,想要什麼有什麼。我傻瓜啊,現在搞得像老鼠似的。”李二妹一口把小瓶裝的勁酒喝光了。
等李二妹稍微平靜了一點,我把劉甜的事講給了他聽。李二妹拿酒的手停在了半空,又忽地喝光了。他把瓶子在桌子上一砸,輕聲地問我:“我們怎麼做?你說句話。”我告訴李二妹現在隻有他才能和王華鑫一拚。
“我鬥不過他。”李二妹泄了氣,“上次在芙蓉山莊我就敗給了他。”
“女巫說你行。”我說。
“好啊,你告訴我怎麼做?我早就想把王華鑫幹掉了,他逼得我走投無路。”李二妹問。
“如果要你舍命和王華鑫拚你願意嗎?”我盯著李二妹,想看看他的決心。
李二妹想了一會兒,很無奈地說:“我倒沒什麼,可是張睫有了我的孩子。”
“除非你跟王華鑫合作,要不誰都不能幸免。”我很失望。李二妹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打退堂鼓。
“我真沒辦法,我要做父親了。”李二妹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好像孩子就在他的肚子裏似的。李二妹的手還沒從肚子上拿開,突然嗷嗷地叫著,從凳子上跌下去。我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李二妹搖搖手說:“內部問題,內部問題。”
我笑了,知道是張眉在他肚子裏不高興了。張眉一不高興,李二妹就沒好日子過。李二妹也真是的,把張眉裝在肚子裏,還去偷張睫。我把他扶起來,問他是怎麼偷到張睫的,他笑而不答。
我們又喝了一會兒酒,見我不高興。李二妹神秘地對我說:“你不要擔心,等我把從小桃那裏偷學過來的功夫練好了就能對付王華鑫。”我問他在練什麼功,李二妹沒有告訴我。我知道李二妹不是以前那個李二妹了。
我悶悶不樂地離開酒館,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不敢回倉庫去,劉甜那個樣子,讓我害怕。在一家超市門口,我碰到了張睫。
“你在買補品呀?”我問她。
“補品?我用得著補嗎?我身體好得很。”張睫說。
“你不補,也得給肚子裏的孩子補補。”我說。
“孩子,什麼孩子?”張睫不解地看著我。
“你不是懷了李二妹的孩子嗎?”我問她。
“李二妹,哼,他和我姐姐好得不得了,哪有我插手的份?我已經有好幾個星期沒有和他在一起了。”張睫有些怨恨地說。
我真想跑回酒館去扇李二妹幾個耳光。
“告訴你一個奇怪的事,我經常在半夜裏看到李二妹的房間裏有個很大的光環,光環裏有許多人影。那個光環還會飛快地轉動,發出妖媚的光。”張睫說,“自從那個光環出現以來,李二對張眉特別好,一有空兩個人都在說悄悄話,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少。”
“你到他房間裏看過嗎?”我問。
“我不敢去。”張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