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作甚呢?盯著我看了半個多時辰。”段瑞龍赤身躺在枕邊,同樣身無寸縷的喬曉佳的躺在臂彎裏,滿懷心事地偷瞄他。
她隻是要掙紮,要不要將七日娘子為遙紫芸的事告知於他,又會不會因為玉峙仁的介入給他引上殺身之禍。
“你念念不忘的女子,你可記得姓名?……”
段瑞龍笑容頓斂,一翻身壓在她身上,不等喬曉佳做好準備,他已強行進入了她的身體。
喬曉佳微蹙起眉,凝望著眼睛上方的他,他的情緒變得異常低落,顯然想通過歡愉之事欲蓋彌彰。
“生氣了?”
段瑞龍大力甩了甩發鬢上的汗珠,身體可以暫時忘記,但懸掛在脖頸上的金戒指卻在油燈的照耀下泛起熠爍的光芒。
他索性將戒指圈咬在齒間,一來看不見,二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哪怕愛上一株芳草,你還可以為它起上喜歡的名字。
七日娘子卻隻有難聽的編號。
喬曉佳並未再追問,她清清楚楚記得——遙紫芸,編號:甲五西
墨紫雨:辛六東。
新寡村總共分為八區:由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區組合而成。
兩人居住地相距十萬八千裏,不但死因相同,還是“死”在同一天。
“戒指被你咬變形了吖……我不問便是了。”她抬起手從他口中取出戒指,本欲將戒指轉到他的背部,指肚間卻觸摸到異樣的凹槽。
她捏著戒指,指肚稍加用力地拂過戒身內側,想必不會有人在戒指內側雕刻花紋吧,最多是寫個“999”足金,可這是在古代啊,哪有950或18K?
於是,她悄然地將戒指握在手心裏,摟住段瑞龍的脖頸坐在他的身上,雖然這種直上直下的“運動”令她吃不消,但是她不想錯過絲毫線索。
段瑞龍自然未理會那些,托起她的臀部有規律的抽離著。
而她,攀附在段瑞龍肩頭,借助光亮觀察戒指上詭異的花紋。
果然,戒指內環處雕刻了一朵很簡易的,花瓣形狀的圖案,且雕刻工藝粗糙,不太像是使用專業的雕刻工具雕琢而成的裝飾圖案,更像……用刀尖或者甚至是針尖之類的尖利器具隨手雕刻的小玩意。
她審視片刻,不過話雖這麼說,但是想在戒指裏環雕刻一個再簡單的圖案也不容易吧?她又轉動戒身,又發現戒指為活扣,且裏外厚度均勻。她沉思許久,不禁恍然大悟,也許是雕刻此圖案之後又將戒指的裏外麵翻轉,反正就是一條金片,正反麵根本沒差別!
“段瑞龍,你就告訴我一句,這戒指可是那位娘子留給你的?若不回答我現在就回房睡覺。”
“嗯,否則我一個大男人戴它作甚?”段瑞龍眉頭緊蹙,他就不懂她今日為何一直追問此事,不想做知會一聲就好。
“你回房歇著去吧,我也乏了。”
他最終選擇“半途而廢”。
“哎呀,我並非吃醋什麼的……”喬曉佳抬起他的手指蹭了蹭:“隻是前幾日去了趟新寡村處理房屋建築事宜,我以太監扮相去的,無人認出我,可是我看到那地方竟勾起些模糊的記憶,所以才想多了解了解……”
段瑞龍長籲一口氣,翻過手背摩挲她的臉頰,疲憊地動動唇:“那你更應該知曉住在其中的女子隻有編號沒有名諱,為何還要一再追問呢?”
喬曉佳看他到臉上的憂傷,也是,他與鍾情的女子不但隻相處了七日,甚至連對方容貌姓名都不清楚,講給別人聽隻會被旁人取笑,而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