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龍出題“白馬非馬”!
“哈哈哈!”一個士子聽完之後立即出聲大笑道,“先生莫非傻了不成,這白馬若不是馬,難道還是豬嗎?”
“哈哈哈!”
“我道先生有何見教,原是這等荒繆!”
“白馬不是馬!先生不是先生啊!”
……
當下,眾人哄堂大笑。
而在大廳中靠邊的一個桌子上,嬴政與趙高打扮成商人模樣,靜靜地聽著。當聽到白馬非馬這等言論的時候,趙高忍不住了,小聲對嬴政說道:“主上,沒想到六國之人竟這般無聊!”
“你要是覺得無聊,也可上去辯論一番!”
嬴政淡淡地說道。對於這些事情,他沒有多大興趣,此次來東方六國,最主要是尋找傳說中的龍淵劍!
“諾!”
趙高應了一聲,轉身走了過去。
這時,場中公孫龍又開口了:“諸位聽我說,白馬確實不是馬。白馬者,白與馬也。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爾白馬非馬。諸位能說我公孫龍是龍嗎?”
“這個……”
“總感覺不對啊!”
“在下今日長見識了!”
聽完公孫龍的一番說辭,當下眾人有的啞口無言,有得正在思索著,而有的更是連連感慨。
“先生是趙人?”
突然,一道聲音想了起來,正是趙高的聲音。公孫龍聞聲望去,看到一位商人模樣的少年站在人群中,頗有一些氣度,點頭說道:“在下確是趙人,乃平原君門客!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先生方才所言在下卻不敢苟同!”
趙高一言既出,眾人紛紛望了過來,他們知道有人要反駁了。
“哦?公子有何高見?”公孫龍有些許興奮,他平生最喜歡的事便是與人爭辯!
“依先生所言的話,先生說自己是趙人,那在下有些不解。”趙高此刻嘴角微微有些上揚。
“有何不解?”
“趙者,所以命名也;人者,所以命形也。命名者非命形也,故而趙人非人。在下不解,這趙人不是人會是什麼呢?請先生教我!”
趙高這一番話,沒有困在白馬非馬的命題內,卻是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真是絕了!眾人聽完不由地多看了兩眼趙高。反觀公孫龍,麵色難堪,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從門口走進來了一少年公子,長相清秀。看看場中爭論的眾人,這位少年眉頭緊皺,大聲說道:“爾等不思以謀略救民於水火,卻在此以詭辯之術爭強鬥勝,意義何在?”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望來,就連一旁嬴政也好奇地看向這少年。
“原來是子房先生啊,我道是何人如此放肆!”公孫龍看清楚來人後,笑著說道。其他人聽聞這個少年喚作張子房,倒是安靜了下來。
原來這位少年便是韓國丞相張平之子,姓張,名良,字子房。
張良看了一眼眾人,開口說道:“諸位,子房愚見,當今天下局勢有些微妙,動輒戰火燒身。諸位皆是天下良才,不以所學投之天下,卻以詭辯之術爭雄於客棧、學院之中,實無意義!”
其他人聽完張良此話紛紛點頭,趙高不以為意,一旁嬴政搖了搖頭。公孫龍卻有些不高興了,他本是辯者,如今被人如此說他的本職,何以立足?當即冷聲說道:“子房倒是說說,這天下何以就動輒戰國燒身了?”
張良聞言,看來一眼公孫龍,反問道:“先生豈不知此中原因是那秦國?”
“哦?在下確實不知,還請子房說說!”
“秦國本是西方弱小之國,自商鞅變法後強大起來。至今時今日,暴秦鐵騎東出,六國莫能擋者。吾聞龍淵劍近日出世,諸位想想,這得之便得天下的七星龍淵劍秦國會不出兵爭奪?到時六國以何擋?暴秦得劍,這天下能無戰火?爾等又如何安身?”
在場眾人聞言,一個個目瞪口呆、驚懼不已。然而嬴政卻坐在一旁鎮定自若,搖搖頭沒有言語。趙高聞言眼眸一絲寒光閃過,不待公孫龍開口,冷聲對張良說道:“先生此言差矣!七星龍淵劍不過是傳聞罷了,得之可得天下,未免過於荒繆!莫不是先生信以為真?憑這等傳聞,汝以為秦國會為此鐵騎東出嗎?即使你韓國出兵行此荒繆之事,其他國家也不會吧!話說回來,這韓國乃六國門戶,兵家必爭之地,戰爭起時,先生是怕韓國無力抵抗他國兵力,才在此妖言惑眾,以聯合眾人將目標對準秦國吧?可惜你這縱橫之術太過幼稚了,當我等是傻子不成!”
趙高這一番話反擊的太有力了,一下子便揭穿了張良的別有用心。眾人聽趙高說完,一陣唏噓後,其中韓國士子皆怒目圓睜,恨不能活刮了趙高;而他國士子卻是嘲諷地看著張良。
張良此刻臉色微變,他明白再說下去便是打臉了,深深看了一眼趙高,雙手衣袖後甩,冷哼一聲,轉身便離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