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蘇瑤七劍收入鞘,笑道:“荊山派與柏山派不過如此,看來我家公子是高看你們了。”說罷,柳眉一豎,望向其餘人。她模樣嬌美,但眾人見她雖然麵色凶狠,但仍是奇美無比,不禁均是一怔。方才不是他們不想上前助戰,而是高手過招,往往其餘人是插不上手,若是貿然出手,自己危險不說,更是反幫了倒忙。
那闊鼻之人雖然身子不能動彈,嘴巴卻還能說話,他怒道:“先人板板的,給老子上!”他們派被殺了兩人,仇恨最深,荊山派的人聽見他喊,都提劍而上,但無奈人人武功平庸,被蘇瑤七三招五式全都料理在地。闊鼻人更是大怒:“一個個不頂用的兔崽子!”
其餘三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何英風摸摸折扇,開口道:“各位何必如此呢?小七,坐下來,讓我和各位英雄談一番。”待蘇瑤七坐回座位,他繼續道:“各位想要取我性命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事不解,盼著眾位相告。”他聲音平淡柔和,就像聊家常一般,但中氣十足,每個字都清清楚楚,眾人心下皆盡佩服。武林中人練武為藝,刀口上混生活,武藝高的人更受尊重。剛才見蘇瑤七一番武功眾人都見得,想必何英風武功肯定更高,眾人雖然都對何英風有所怨恨,但當下除了荊山派,眾人麵色都是稍緩。這時龍尚非從座位上站起,道:“何少俠,我們此行,本是想找你討個說法,話還沒有說清,不想到卻先行動起了手,實在抱歉。何少俠有什麼話要問,我們必會有問必答,但我們有什麼事情不解,還望何少俠也如實回答。”他這麼說,完全略過了先前在酒裏下毒一事,言談之中態度也較為恭謹,轉變態度之快,令人咂舌。他武功本不高,但心機很深,年紀也大,所以在斬星派中做穩了這第二把交椅,在派中除了掌門龍須非外,門人都對他唯命是從,不敢違背。
何英風看他一眼,察覺此人態度變換,微微一笑,向那闊鼻之人說道:“季兄,你說我欠你們荊山派兩條人命,不知這話卻從何說起?”那姓季的冷哼一聲:“解開我穴道,我自會告訴你。”何英風轉頭對蘇瑤七使了個眼色,蘇瑤七上前替姓季的解開了穴道。
這姓季的被解開穴道後仍然半身酸麻,不由吃了一驚。他揉揉肩,從懷裏摸出一把鐵尺,遞給蘇瑤七。蘇瑤七接過一看,正是鑲金鐵尺,一麵刻著樹形劍柄,一麵刻著兩行娟秀小字“七月十五鬼門日,周姓滿門抄斬時。”她眉頭一皺,望向那姓季的,道:“嶺南四派雖然行事作風有些問題,但還值不得讓我們瞧上。這鐵尺是假的,但製作的如此逼真,卻也怪不得你們誤會。”那姓季的怒道:“世上難道還有別人會製作這種稀奇古怪的鐵玩意兒嗎?你殺我師兄師妹還不承認,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季斌不出惡氣,難存世間!”蘇瑤七見他如此說,麵露怒色,冷冷道:“我要是想欺人太甚,你可早沒命在這聒噪了。”季斌更怒,抽劍又刺了過去,他的心境已亂,馬上就被蘇瑤七輕而易舉地又點住了穴道。
眾人見她這麼快又製住了季斌,背後皆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心想自己的武功相比於季斌還不如,若是上去拚鬥,此時多半也討不了好,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何英風沒有出手。人人都想,今天得罪了兩大高手,恐怕今天名聲和性命難以保全。但在此之際,何英風站起來,向眾人拱了拱手,道:“今天大家與我相約在此,我本應以武林中的規矩與諸位英雄開懷暢飲,結交一番,但今日恐怕我與大家之間有些誤會與嫌隙,諸位手中的鐵牌,雖然與在下的一模一樣,但絕非在下之物。我何英風也不是不識趣之人,既然大家不歡迎我,那便告辭了。”說罷微微一笑,將折扇收起,慢慢起身離去,蘇瑤七瞪了季斌一眼,跟在何英風後麵走出了店。隻見他二人瀟灑離去,眾人沉默半晌,無人敢出麵相攔,龍尚非給被點住穴道的三人推拿半天,解開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