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涼兒一開口說話,華應雄嗬嗬大笑,說道:“原來是周家家主衛夫人,好好好,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我華某人交了你這個朋友!還有剛才地這位馮兄,虎兄,我都交啦!哈哈哈,痛快。”說時已經將手中的酒幹了三杯。衛涼兒嘴兒一翹,微笑著向群雄舉了舉酒杯,抿酒入肚。群雄中有人想,這女子小小年紀就坐擁周家家產,定有大本事,私下裏應該結交一下。有人想,周家結交官府,對江湖中人大大不利,現在換了這小女子做家主,不如趁機殺了她!
這時練兵場中坐著一席人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場中變化,他們身穿深色緊身衣,背上畫著一個大大的鷹爪,赫然便是飛鷹派。飛鷹派自己的人占據一席,為首的是個老者,正捋著自己的胡子思考問題,旁邊坐著一個少女,正在焦急地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人。那老者看到少女這樣姿態神色,早已猜中了十之八九,笑道:“瑩瑩,你在找誰?”這少女正是飛鷹派少主榮瑩瑩,榮瑩瑩看看那老者,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了出來,不由得大羞,急忙生氣道:“爹,您還說呢,這周溪泰一去好幾天不見蹤影,還把女兒關了起來,你說他讓不讓人生氣。”這老者笑答:“我看是乖女兒掛念旁人,才這樣生氣。”榮瑩瑩麵色一紅,低下頭去,她心中掛念的,自然是何英風了。那老者是飛鷹派掌門,榮瑩瑩的父親,榮靖。榮靖不是不知道女兒在這幾天被關在麵壁室中禁足,但那周溪泰是派中長老,武功高強,地位又高,做任何事都沒人管得住。周溪泰本來在後山中靜修,那兩天江湖上為周家的事鬧得風風雨雨,雖然他在靜修之中,榮瑩瑩又極力隱藏信息,但也聽聞了一些傳言,那周溪嶽是他的弟弟,他怎能坐視不管。於是便將阻撓他的榮瑩瑩關了起來,自己率眾下山尋找何英風。這次正好趕上鬼節華應雄大請天下群豪,榮瑩瑩便纏著他父親榮靖帶自己一起來,榮靖心思縝密,知道周溪泰想做一件事,瑩瑩還是攔不住他的,他把瑩瑩關起來,定是有別的目的,他也很想知道是為什麼,於是便將榮瑩瑩放了出來帶在身邊一起去參加這鬼節聚會。
這時正值場中人人肚裏有鬼,所以沒有人再站出來說話。席中竊竊私語聲不斷,都欲看下一個站出來和華應雄交朋友的人是誰。華應雄見此,心想要是人人都站出來和我交朋友,不知道要交到何時才能結束,看來是時候說出那件重要的事了,便氣運丹田,朗聲說道:“來到這裏的人,都是給足了華某人麵子,今天我邀請大家來到這裏,便是有三件要事相商,這三件事事關武林氣運,也事關天下蒼生!”
群豪頓時精神一震,尋思正題終於到了,席中交頭接耳的聲音停住,碰杯夾筷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華應雄見此,滿意地一笑,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最近江湖上有件事情鬧得很凶,就是何英風偷襲周家前家主,奪走了‘那東西’的事。”他見眾人點點頭,繼續說道:“大家有所不知,‘那東西’不僅對我很重要,對武林,對蒼生,也很重要!‘那東西’就是,蘇州城的兵符!”此話一出,群雄無不大震,當初華應雄奪得兵符,控製了蘇州,現今兵符丟失,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在此之前,群雄都知‘那東西’寶貴至極,是以人人想方設法奪取,卻極少有人知道,那東西就是蘇州兵符!兵符對於一般的武林中人來說,並沒有很大的作用,但對於華應雄來說,重要之處不亞於性命!有了兵符,就能繼續掌控蘇州,但若是丟了兵符,就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如果有人拿著兵符到皇帝那裏告他一狀,那就是誅九族的風險。故而他說這兵符對自己很重要合情合理,但他說對武林,對蒼生,又有什麼影響呢?群豪都看著他,待他說話。席中有急性子的人大聲說道:“華城主,你那三件重要的事呢?還沒說呢!”
誰知道華應雄不說話,卻哈哈大笑,拍了拍手。隻見練兵場大門打開,兩名兵卒拖著一人走了過來。那人頭發淩亂,麵色汙穢,一身白衣上沾滿了泥垢,身子軟塌塌地被拖了進來。群雄都感到十分驚奇,不知道華應雄在這種場合拖個犯人進來是何用意。
華應雄雙手背後,麵容中掩飾不住喜色道:“此人,便是何英風!”此言一出,群雄駭然,有人站起身張望,想要看清那被拖之人的麵孔,隻見那人雖然麵上汙穢遮掩,還是隱隱約約能夠看得出來他麵容清秀,英氣薄發,正是何英風!群雄心中無不大震,這何英風近年來號稱塞北武功第一,此時卻被華應雄關押在蘇州,可見華應雄的手段著實令人心驚!榮瑩瑩先前聽到華應雄的話時心中便碰碰碰地跳個不停,此時看清這人的臉,登時頭腦眩暈,淚眼朦朧幾欲暈倒。待她緩過心神想上前去將何英風扶起來,卻被榮靖抓住了胳膊。
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席中響起:“何英風!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