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入夜的雨裏,天地間安靜的好像隻剩了我們兩個人。
“又無處可去了。”我看著黑暗中的天空和滿是水跡的霓虹燈,突然覺得自己像個乞丐,這麼大的雨裏,無家可歸。
“誰說沒有地方去了?”黑豹不高興的反駁,“你不是還有我嗎?”
“你帶我去哪兒?”
“找個暖和的地方做我們該做的事,將我們沒有講完的故事。”
他親昵的摟過我的肩膀,我雨衣上聚集的水珠頓時嘩嘩啦啦的全流進他的衣服裏。他沒有感覺到什麼,我的心卻因為他剛才曖昧的一句砰砰直跳。我不期待什麼,但是,我的身上……
這個時候怎麼可以呢?
他沒有帶我回家,而是去了一個酒店,我想抗議的時候,已經沒用了。
剛進門,我的身體就開始瑟瑟發抖,像被泡在冰水裏一樣,冷得直到骨髓裏,而臉上卻嗖嗖的燃燒著兩束小火苗,滾燙滾燙的。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多久沒有了?我歎息一聲,不禁開始恨自己不爭氣的身體。
我扔掉雨衣,就想爬到床上去,黑豹堅持讓我先洗個熱水澡,所以,我很不情願的去了。溫熱的水流遍全身的時候,我終於覺得舒服了很多。可是當我洗完澡,我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連家都沒有回,匆匆忙忙逃出來,我身上穿的本來破爛的衣服被那個陳翔折磨的早已衣不蔽體。此時,如果我從浴室出來的話,我究竟該怎麼麵對黑豹呢?
我不怕他投在我身上的目光,那種充滿欲望的雄性目光,我早已習慣了,隻是我身上的累累傷痕若是被他看見……
這也是我害怕來酒店的原因。
其實,從我們橋頭相遇,甚至更早的時候,我身上的傷就不停的折磨著我,隻不過我在他的麵前偽裝的很好。我不想要他的憐憫,特別是在看到他額頭的鮮血時,我更加不想要他的憐憫。
在這個本來就不太平的地方,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潛意識裏,我更希望他不要因為我受到的傷害而去冒險。
我真的很舍不得他。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我隻是很依賴他,很希望他平平安安的留在我的身邊。
我裹了條大浴巾,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還沒有出來,黑豹終於等不及了,嘩啦一下子推開移動門,我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我的雙手捂在胸前,在他看來一定是害怕春光乍泄。
他笑了笑,“該吃藥了!”
我這才小心翼翼的出來。
他遞給了我一杯溫水,我把藥片吞下去後,就一下子縮進了被子裏。可是明明蓋著很厚的被子,我的身體還是冷得發抖。我隻好拉了拉被子,將自己蓋得更嚴實。那個動作幾乎把自己整張臉都埋了進去,隻剩兩隻眼睛。
“冷嗎?“
我點了點頭。
他抿了抿嘴,笑了笑,然後便開始脫衣服。
我知道萬年不變的經典戲碼就要上演了,接下來,他肯定要用身體給我取暖了。
我沒有反對,也沒有害怕。
怎麼都行,隻是別掀開被子看我的身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