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學長,你流了好多血,我,我立馬打急救電話。”
“我自己就是醫生,去什麼醫院……我自己包紮。”薑梓文打斷她的電話,撐著手,從地上低聲,可他才將身子移動了一步,撲通一聲巨響,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孟君樾接到瑾年電話時候,丟下手中的工作,便馬不停蹄地從工地上趕來。
在到了醫院後,見到瑾年雙手揭示鮮血,臉色沒差被嚇的煞白,“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
他抓著她的身子左右上下查看,瑾年被他晃的有些頭暈,待穩住心神的時候,她才喘上一口氣,解釋,“這些血不是我的,是薑學長的……”
聽到她沒事,他緊繃著的神經總算是有了放鬆,又想到她話中提到的那個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眉間動了動,便問道,“他怎麼了?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瑾年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發生的事,卻不想孟君樾身後緊跟著過來的是繪景。當時的繪景,也正好在工地裏,孟君樾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她聽到了些許內容,知道是薑梓文出了事,沒有耐住衝動,自個開著車,趕過來。
這下又聽了瑾年的話,心中便了然。
“阿樾,瑾年,你們先回去吧,天晚了。爺爺還在宅裏等你們呢。”
繪景上前說著,瑾年這才發現了她的存在。
“那你……”瑾年些許憂慮,可話出口,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似乎不管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一個外人,根本就插不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事。
“我有些話,想和他說。”繪景頓了頓聲音,才緩緩開口。
孟君樾正視了她一眼,眸裏不禁帶了審視的目光,卻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攬著瑾年的身子離去。
他先帶她去洗了手,光是看著水盆中水的顏色從透明變成了紅色。他一大男人都有些不忍直視,那個薑梓文流了這麼多血,想來,當時的場麵一定很血腥吧。
而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還看不見,別人想要傷害她,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他真不敢想象,她若是又出了事,可該怎麼辦。
“你把我給嚇死了。”
他拿著手帕幫她擦幹了手,重重歎了一口氣。
瑾年微微側過耳,甚至能夠聽清他那唇角邊透露出來的歎息,她知道他是真的擔心死她了。
腦袋微微垂下,雙唇抿了抿,才出聲道,“對不起。”
“我可不要什麼對不起。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下次,我不會再去那樣的地方了。”瑾年保證著,他伸手便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可要記住你答應我的事,一個人別再亂跑。”
她埋在他的胸膛裏,大口大口地感受著他身上那清冽的氣息,唇邊又有些模糊不清地發出聲音“……我有點擔心他們。”
她說的他們,是指薑梓文和繪景。
他自然聽得出來,“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隨緣吧。”
瑾年輕輕點頭。
是啊,感情這種事,隻能是隨緣。
“你醒了?”
這廂的繪景才進入病房,便瞧到薑梓文已經睜著眼睛,像是在天花板,但目光有些呆滯。
而她的話,正是讓他回過神。
“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微微沙啞,額頭上還綁著白紗布,手臂上也有,雖然有些狼狽,卻也遮擋不住他那張本就英氣十足的俊臉。
“我來看看你。”她放下手中的背包,繼而在床沿邊緣的凳子上坐下。
他瞧了她一會兒,久久後才對她道了聲……“謝謝。”
“我沒什麼事,你走吧,天已經很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太久不好。”
他撐著一口氣,在她麵前盡量顯得精神,可繪景卻不為所動。
“你……別再這樣下去了。”
在思量了一會兒後,她這般緩緩開口。
可……
“我怎麼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怎麼活,也是我自己的自由。”
“不要因為我而放棄你自己,不值得。”她語氣裏帶著複雜的情感,仔細一聽,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的痛苦。
但他卻又是一句無所謂的回話,“值不值得,也是我自己的事。”
“其實,你比我還要執著,不是麼?”
“那個男人也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可你偏偏為了他,放棄了那麼多。你知道嗎,其實你這樣,是叫助紂為虐。”
薑梓文緩緩地說著,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能和她這樣完整地說話,幾乎快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他知道,哪怕他死了,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會改變對某個男人的心思。
她的心就是比鋼筋水泥還要硬。
“你無限地,無條件地幫他包容,幫他隱瞞,不僅會讓他陷的更深,就連你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早晚會被他弄的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