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那溫潤的聲音入耳。
可惜,卻不是他。
瑾年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下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
“這杯,我代宋小姐喝。”男人風輕雲淡地笑起,眉間裏透著一種成熟與睿智。
“江先生,謝謝。”瑾年看向幫她擋酒的人,柳眉一動,帶著些許的感謝。
江商民是【輕】的銷售部主任,不過才三十歲,但卻早是【輕】的董事成員之一。他在【輕】裏十年,算起來,比田婉的還要呆的久。
【輕】本來非田婉創辦,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落到田婉手上。
瑾年本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緣由,隻知道那是一個很複雜的事。
而她來到寧城,是田婉將她請到了【輕】,給兒童讀報做插畫或者設計之類的工作。
不過,田婉將她的身份保護的很好,幾乎公司裏的人沒有多餘認識她,隻知道她與田婉是閨蜜關係,卻不知道她就是【輕】的員工。
她在【輕】,交流最多的除助理外,就是這個江商民了。有時候應市場要求,他會善意地和她提些良好的意見。
在她看來,江商民是個很友善的男人,平易近人,也不會隨意欺負下屬或者新人。
瑾年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這會兒,他又主動過來幫她擋酒,還真是有些感激。
“同事之間不需那麼客氣,而且我很欣賞你的畫。”江商民輕聲地對她說道,清澈的眸裏有著獨特熟男的味道。
瑾年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他的眼神,隻是很快又被她忽略。
“唉,小江!我說你這就不厚道了,我這是給宋小姐敬酒,你來湊什麼熱鬧?除非,你是宋小姐的什麼人!”
開口的人,瑾年並不怎麼認識,照記憶,應該是公司裏的員工,但應該是不認識自己的,隻是見她和田婉關係好,所以,想要來攀關係的其中之一。
瑾年正想著,卻聽江商民輕笑,“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宋小姐的什麼人,不過,這個還得看宋小姐的意思了。”
這話的勢頭來的太猛,瑾年一下沒反應回來,但很快,她便懂得了其中的意思。這個江商民似乎對自己有……那啥意思?
“哈哈哈,開玩笑了,大家別當真。”江商民瞧到瑾年不自然的臉色,又自個遠了場。
在場的人,都是見過世麵的,見江商民這樣說,便也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不過,這麼一搞,誰都知道江商民對瑾年有意思了。
瑾年本還想著他為自己擋酒是出於同事之間的善意,沒有想到,他竟然對她……
不免地,她有些尷尬起來,手裏拿著的酒杯也漸漸發燙。
眼角的眸光正好撇到不遠處站著的孟君樾,那廝倒挺好,一身筆挺西裝,站在一堆男人裏,談笑風生。一舉一動間,都透著成功人士的自信。
瑾年看的竟一下晃了神,直到某人突然將目光也正好往她這邊過來,他的目光,忽遠忽近,瞧到她的時候,突又稍離。
撞見他的目光,瑾年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漏下了心跳,卻忘記了手上還拿著的紅酒。
於是,她一下慌亂,便將手上拿著的紅酒灑到了自己的身上。
“啊——”感受到裙擺的濕潤,她驚呼了一聲。
身上穿著的鵝黃色裙擺,一片紅色。
不僅她自個的身後有,就連江商民的褲管上也有星星點點。
“宋小姐,你沒事吧?”江商民沒注意到自己,先問了她。
瑾年有些風中淩亂,伸手就推開他,禮貌又抱歉地說道,“沒事,沒事,我去洗手間洗一下就行。”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江商民拉住她,瑾年正好看到他的褲管上的紅酒,又是低聲說道,“抱歉。”
她有些糗,轉身就往洗手間走去,江商民便跟在她的身後。
他倆這一前一後地離去,又正好奪了一大堆人的眼球,可在場的人不免露出一些曖*昧,幾乎心照不宣地互相對視而笑。
看來這年會這麼快就湊成了一對了。
大多數人對這些都是不了解的,除了田婉。
田婉瞧著瑾年離去的身影,不禁有些擔憂。她也是現在才發現,原來江商民對瑾年存有那個心思。
可是這樣一來,孟先生又該怎麼辦?
以女人的直覺來看,瑾年並未忘記孟君樾,但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分離了四年多的時間。
田婉有些憂心忡忡。
而衛生間裏的瑾年也沒好到哪裏去,裙擺上的紅酒,根本就洗不了,她這樣也不能再繼續在年會裏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