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早熟的小女孩(1 / 2)

夜深了,昆明的夜燈點亮,這彩色的霓虹燈把整個城市變成了一片光海,像是棲息著無數螢火蟲的曠野,在一陣夜風後,點燃了整片地域。

我謝絕了曹雨生想送我回家的好意,也沒有打車回去,我家離星光大酒店不遠,夜風習習,絲絲清亮吹拂在臉上,我想要獨自一人走回去。

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比起白日裏蕭條得多,路燈把我的倒影拉得老長,一直到很遠的地方。我抬眼去看影子延伸到的盡頭,突然,我看見了一個穿著血衣的女人出現在眼中,她臉色蒼白,臉上沾滿了鮮血,沒有任何的表情,她看著我,被染紅的衣袖上的血液嘀嗒落在地上。

滴,滴,滴。

血液落地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起。

我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再看向那方向,是空調冷凝器上嘀嗒落下的水珠。血衣女人消失了,被自己嚇住了,我自嘲地笑笑,揉了揉眼睛繼續往回走。

今天晚上有些詭異。

這是我心中此時的想法,用感覺有人跟著我,會是想搶奪古董的劫匪?

就連路邊的風景樹,此時都是影影綽綽,如同黑色的幽魂,在風中飄舞。

總感覺不對勁。

忽然,我停住腳步,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除了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再無其他的聲音,車行道中,沒有一輛正在行駛的汽車,而幾輛打著燈的車似乎正在奔跑中,被禁錮在了原地。

我聽見了水流流動的聲音,如同麵對暴雨後河水突漲,水流湍急的嘩嘩聲。

我回頭,睜大了眼睛,街道後麵湧起洶湧的水流,不,不是水流,是血,是暗紅色的血流洶湧著流出,把禁錮的汽車衝翻,然後衝毀房屋,衝向我。

跑!!?這是我唯一的想法,朝著街道一側跑去,血流在我身後,我在前方奔跑。我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如同鴨血與鐵鏽混合後的氣味。

刺鼻,惡心!

“喂,小夥子,你不要在這兒睡,怎麼躺在地上睡著了。”門衛大爺略微嘶啞的聲音把我叫醒,他喃喃自語:“現在這些年輕時啊,到了晚上就出去唱歌喝酒,不喝得大醉不回家。是我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我爬起來,已經快到家了。我怎麼突然倒在草地裏睡著了。是做惡夢了,好驚險,想想都感到恐怖。

大爺指著街口說:“我看你從那個方向一路奔跑過來,還以為你遇到了劫匪,出來一看你自己就跳進了這塊草地,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醉得不輕,以後少喝點酒。”

我謝過大爺,朝家中走去。我把手機拿出來,現在時間是淩晨四點。

起床時已經是上午十點,打開窗戶熱辣的陽光已經照進房間。我是被那些煩人的蟬鳴叫醒的,今天我應該去守倉庫,不過晚了也沒事,最近倉庫裏的貨物被清空了,守著一個空曠的倉庫屬於沒事做。

洗漱完畢,我看了一會兒報紙,是昨天在快遞員手中拿的《昆明日報》,上麵的消息無非是某個成功人士要在某地方大力投資,或者是國家出錢新辦了幾所學校。

在下一個新聞消息,我停住了下移的眼神。這是前天下午才發生的事情。

報紙的信息是明月路上一位年輕的婦女被車撞死,而司機是一位架著豪車的富二代,反複在婦女身上碾壓,最後致死,所作所為令人發指。

上麵還附有一張照片,現場被警方封鎖,婦女被抬上白色的擔架,用白色的床單把整個人籠罩其中,依然能看見血液浸透床單形成的梅花斑的血跡。

昨晚在明月路出現的血衣婦女與血河洶湧難道是遇見了不幹淨的東西?不是做夢。我為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寒戰。

“哐當。”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內回想,把正在思索的我驚了一驚,有這麼嚇人的嗎!正在想自己是不是遇見了鬼物,門外就有人敲門,鬼上門了啊?

我臉色煞白,我想起在這個城市還沒有幾個知道我家在哪兒的人,我家不在昆明市,這個房子是我自己花錢買的,連父母也沒來過頭一回。怎麼可能有人會來我家找我。

“哐當!”

門外的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起,我問了句:“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