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見二叔(2 / 2)

這個可憐的孩子我剛想要責備她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像她這樣年紀的孩子想媽媽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又什麼理由去責備這樣的孩子呢!然而讓我感到驚訝的是盡管二叔一點也不知道葉子媽媽的事情卻沒有讓葉子感到難過。

“你媽媽一定很愛你,要是讓媽媽早點回來照顧你該多好啊!”二叔偏著頭臉上帶著笑看著葉子,這一幕在我看來很是和諧,誰能看得出來一個這樣祥和的人會有那麼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葉子笑嗬嗬的看著二叔,這個鬼靈精不知道是從小就有的天分還是後天接觸的人太多早已經習慣和人搭訕了。和二叔才剛剛認識而已竟然像是老熟人一樣聊了起來,而且葉子和二叔這一聊開了之後完全忘記了我還在他們旁邊這一回事。這一老一小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站在一邊甚至連句話也插不上。

“譚泉哥哥,你出去給叔叔買點吃的吧,我在這裏陪叔叔。”葉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給我安排事情,看著這個小丫頭一臉老成的模樣竟讓我有些心疼起來。可能是葉子的模樣太可愛居然連二叔也笑嗬嗬的看著我,二叔學著葉子說話的語氣讓我趕緊出去找點吃的。

有小孩子在的地方果然有更多歡樂的元素,看著二叔現在雖然身體不好但是臉上的笑卻很燦爛的樣子我也安心了不少。在這個時候誰也說不準二叔還能活多久,一個癌症患者能這樣不接受任何治療活著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從二叔狹小的出租房裏走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烈日中天了,難怪連葉子都要打發我出來買吃的東西,現在這個時間確實應該吃飯了。二叔現在住的地方除了一張床和兩個小板凳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了,所以要想吃午飯必須是要出去買。

走在去小飯館的路上我心裏滿是疑惑,從知道二叔生病到現在已經快有一個月了,真的沒有辦法想象二叔是怎麼活下來的。我現在有些能理解二叔把家裏的老房子賣掉的原因了,現在他這個樣子最需要的就是錢了,隻要能讓自己活下來就比什麼都重要。

可憐的是這樣的道理未必人人都懂,直到現在大伯也不知道二叔出了什麼問題還在一味的覺得二叔不是一個好人。或許多年以後我有可能成為第二個二叔,聽大伯說二叔年輕的時候就和我一樣很多事情做起來都不想著後果,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後果。

從二叔住的地方到小飯館我用了不到十分鍾,但是這一路火辣辣的太陽讓我整個人像是著了火一樣熱的慌。剛一進下飯館老板就熱情的讓我點餐,我點了兩個簡單的小炒菜和兩份水餃就算是完事了。

“你是剛到這裏來的呀!”等著飯菜的功夫老板便開始同我搭起話來。“來看親戚。”我隨便應和著說了一句,但是在聽到我說這話的時候老板表現的很感興趣的樣子看著我。

“看我叔叔,就住在前麵現在病了……”看著老板一臉好奇的模樣我忍不住多解釋了兩句。

“住在哪裏呀?病的重嗎?”老板關切的問我,說話的語氣間還帶著一絲絲的同情。

“前麵的巷子裏,癌症,估計沒多少日子了。”我低著頭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不想讓人再問下去,隻是看著老板的眼神讓我覺得不安,這個人好像並沒有在認真的聽我說話。

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人而已誰會理解誰的痛苦呢?我無意間抬頭看到老板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或許他是在同情我有這樣的親戚吧!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的同情心是相當泛濫的,就像眼前的這個人一樣,現在看著他的樣子好像很為我難過,隻是誰知道再過一會兒他會不會還記得我這個人呢?

好不容易等到點的東西都打包好了之後我迅速的推開門逃生似的離開了剛才那個小飯館,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剛才那個小飯館的老板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詭異。他好像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但是卻不能說,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怎麼會有什麼事情可說呢?或許是我想的東西有點多了才會這樣。

回到二叔的小屋子裏的時候二叔和葉子已經各自坐在床沿邊上了,看到我兩隻手都拿著飯盒葉子懂事的過來接下我手裏的飯菜。這一頓飯我吃的一點滋味也沒有,說不清楚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心事太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