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來到頂樓。我望著下麵的黑衣人,道:“他們不阻攔?”陳文樹扯了扯繩索,道:“現在不動手,必定是最後全力一擊。”說完順著繩索,爬上鋼架。我抓起一根繩索,甩了上去,陳文樹把繩索掛在鋼架上,線頭扔下來,道:“吊上來。”我拿著繩索,望著女生,道:“準備好沒。”女生咬咬牙,把繩索纏在身上。我扶著欄杆,把她吊上去。女生抓住鋼架,踩著橫梁,臉色嚇得慘白。我把小男孩纏住,道:“輪到你了,空中小飛人。”男孩咽了咽口水,道:“我想尿尿。”我點點頭,道:“不要尿在我頭上。”說完把他也吊上去,自己也順著繩索,爬上鋼架。陳文樹抱著男孩,一行人沿著鋼架,爬到圓錐頂部。
我淡淡一笑,道:“看樣子,還是要用生命,才能打開缺口。”陳文樹臉色凝重,望了望頭頂,道:“注意時機。”說完敏捷怕到一旁,跳上走道,拾起一根繩子,飛速下樓,來到大門邊,望著我們。我對女生道:“別猶豫。”女生果斷點點頭,我朝陳文樹吹了聲口哨。陳文樹跳進黑暗深淵中。突然,黑色玻璃頂,光亮一閃,陳文樹從亮光中掉落下來。甩出手中繩索,勾在一旁鋼架上,蕩了過去。女生乘機爬上去,趴在光亮處,手朝我們遞來。我拖著小男孩,正準備交給她,光亮圈逐漸減弱,消失不見,裏麵又陷入一片黑暗中。我抱著男孩,道:“姐姐走了,害怕嗎?”男孩搖了搖頭。
大廳中央,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我往下一看,大吃一驚,隻見所有黑衣人,都抬起頭,空洞的帽子,朝上麵望來,不由對陳文樹大喊:“快點,他們要出手了。”果真,所有黑衣人,都開始旋轉起來,二樓順時針,三樓逆時針…依此類推,低沉的腳步聲,發出節奏的響聲。地上的羽毛,飛速旋轉起來,以場地中央為風眼,越刮越大。我死命抓住鋼架,抱著男孩,衣衫亂舞,仿佛要被吸進去一般。飛舞的羽毛,猶如刀片,割開不少口子,留下死死血跡。
突然,頭頂光亮一閃,陳文樹掉了下來,抓住旁邊鋼管,落在我身邊。一隻手從上麵伸進來,傳來女生的叫喊:“弟弟,弟弟。”我托著小男孩,拚命把他頂上去。女生接住他,拉了上去。此時狂風巨大,陳文樹把我一頂,道:“上去。”突然,“呱”的一聲,從風眼飛出一隻烏鴉,扶搖直上,越變越大。鋒利的爪子,猶如精鋼,朝我們抓來。陳文樹眼光一寒,扯下衣服,道:“道清心明,天衣無垠。”衣服猶如極大天網,上麵八卦圖,閃閃發亮,把烏鴉罩住。
“碰”的一聲,天衣被毀,烏鴉也變成隻巨大火鳥,跌跌撞撞,朝我們撲來,逐漸燒成灰燼。陳文樹被滅魂師擊傷,又被烏鴉衝撞,吐了口鮮血,虛弱道:“出去,我死不了!”隨後身子一歪,猶如斷線風箏,掉進風眼裏。我咬咬牙,抬頭看了光圈一眼,正逐漸變小,眼看就消失了。正打算出去,“呱”的一聲,又一直烏鴉從風眼飛出來,朝我撲來。我索性不出去了,凝視著它,道:“來吧,死鳥。”
“不,你要出去。”突然,頭頂傳來個聲音,動聽悅耳。抬頭一看,衣裙飄飄,一個女子懸浮在空中 ,纖手撥開光圈,逐漸拉大。我一愣,道:“夢羅,你還沒走?”夢羅點點頭,道:“出去吧,它不會傷害我的。”我點點頭,從光圈爬出去,趴在玻璃上,回頭道:“甯涵呢,在不在?”夢羅淡淡一笑,道:“她一直在你身邊。”隨後雙手輕扯,把光圈合上。
我長歎一口氣,躺在玻璃上,仰天而望。女生坐在一旁,遙望校園,淚花閃動,道:“總算出來了。”男孩也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我沉默會 ,起身而立,望著陰沉的校園,匆匆而過的學生,籠罩在一層黑色中,不由道:“誰說出去了。”女生和男孩同時抬頭望著我,,再看看校園,似乎發覺些什麼,臉色又沉了下來。許久,女生才回到現實,道:“我們怎麼下去?”我在上麵轉了圈,下麵人群,猶如螞蟻,插翅難飛。不由躺在上麵,道:“先休息會,喊人救我們。”說完便躺了下來。女生卻睡不著,坐在那,一言不發。男孩則四處觀望。約莫一個小時候,男孩突然跳起來,指著遠方,叫嚷起來:“直升機,直升機。”
我悚然一驚,站了起來,一架直升機,由遠及近,漸漸飛了過來,自語道:“軍隊?”很快,直升機飛到我們頭頂,機器隆隆作響,卷得我們衣服亂飛。許久,直升機停在上麵,一個真槍實彈的軍人,從裏麵鑽出來,衝鋒槍對準我們,喝道:“上去!”男孩嚇得趕緊鑽進姐姐懷裏,我回頭對他們道:“進去!”隨後在軍人槍口關注下,上了直升機,軍人上來後,直升機才緩緩起飛。
進去一看,隻見一個四十五六的軍官,坐在裏麵,旁邊坐著二個軍人,警惕的望著我們。軍官回頭道:“就在附近盤旋,不要落下。”駕駛員語氣鏗鏘:“是,長官!”直升機很快飛離學校,在一旁樹林上空盤旋。軍官凝視著我們,許久,才道:“我收到線報,你們學校讀書館,發生一件古怪的事情。一股死亡的氣息,會猶如瘟疫般,傳遍開來,昨天已經死掉三個人。今早我命人監視讀書館,剛才發現,你們從那逃出來。能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