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安抱著柳雲夕下樓直往停車場,不但王書敏看見了,五樓的袁雅竹也看見了,當時她緊蹙眉頭,實在搞不明白,這個柳雲夕到底怎麼了?這麼脆弱,開學典禮上莫名其妙暈倒,運動會上莫名其妙摔倒,現在又莫名其妙暈在喬以安的懷裏,難道你是玻璃做的不成?
想到那個傻乎乎的妹妹,她就替她冤替她不平。
英國留學三年,別的沒學到,倒裝了一肚子的自尊和什麼風度,整天嚷著為人要坦蕩要誠信。表麵看起來幹練精明,實際從來沒獨立處理過一件事情,無論大小。包括在醫院裏照顧喬以安和宋紹榮,也都是先請了特護,她不過監督再加陪聊而已。
現在自己的未婚夫抱著別的女人火急急地趕往醫院,要是讓她看見了,估計她不但不會生氣,可能還會擔心懷中的那個人呢。
不行,不能讓喬以安與柳雲夕單獨相處,尤其是長時間近距離接觸,要讓香竹把他叫回來。
於是就有了袁香竹的那個電話。
可是喬以安一句“你自己吃,我在外麵”就把她給打發了,她再不糾纏,一個人乖乖吃起來。
雖然他倆已經訂婚,但袁雅竹心裏始終不踏實,結婚了還有離婚的呢。這個傻丫頭,不知與喬以安交往到了什麼程度,得找機會問問。
這天吃完晚飯,袁雅竹叫上妹妹,一起到足球場上散步。
“你還住在貴賓房嗎?”袁雅竹直接問。
“是啊,不住貴賓房住哪?”袁香竹跟她麵對麵,倒退著走。
“還以為訂婚後,你就會跟喬以安同居呢。怎麼,英國三年,你的腦洞還沒打開?”袁雅竹漫不經心地說,最後一句話出口時,笑了。
袁香竹當然知道姐姐的“腦洞”指什麼,她不但沒顯出不好意思,反而“咯咯咯”笑起來,笑得袁雅竹莫名其妙,奇怪地看著她。
“姐,你也太老土了吧,想用性來拴住一個男人?”她邊笑邊說。
原來是笑這個,袁雅竹聽她這麼說,仍是不確定她和喬以安到底有沒有同居。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袁香竹對性並不陌生,也不會抗拒,尤其對自己喜歡的人。
“別笑了,我問你,你跟他——”
“沒有,姐,他要麼根本就不愛我,要麼就是他有問題。”袁香竹突然認真起來。
“怎麼說?”袁雅竹問。
此時的袁香竹安靜極了,全然不像剛才那個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天真幸福“小公主”。
其實就在她和喬以安訂婚的當天晚上,她就想把自己交給喬以安,但是喬以安竟然……現在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回貴賓房沐浴後,她穿了一件黑色蕾絲小睡裙,又洗了個頭,灑了點香水,全身散發出一種迷人鬼魅的女人味道,連她自己都被鏡中的性感女人深深迷住了。然後她給喬以安電話,讓他到303貴賓房。
喬以安一進門,她就撲上去,吊在他脖子上,熱切地吻上去。
她這突然的舉動,讓喬以安措手不及,一雙手本能地摟過去,女人身體的溫熱與柔軟讓他暈眩,在某個瞬間,懷中的女人變成了柳雲夕,他日思夜想深愛不已的雲夕。他熱血沸騰呼吸急促,猛地橫抱起她,直奔房中央的大床。可是,接下來,陶醉幸福期待的袁香竹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剛剛接觸到柔軟舒適的床,身上的人連同那一股熱浪就脫離了她,她一個人冰冷地幾乎是裸露在空氣裏。一瞬間,她睜開了眼睛,隻見喬以安直直地站在床前,怔怔地看著她。眼神詫異表情冷峻,一股強大的自尊化作更大的委屈湧上心頭:“你不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