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小心,他就是故意的。”袁香竹還沒完,歇斯底裏地叫,眼睛裏的光能刺穿喬以安。
“流血了,安兒,快坐下,你流血了。”喬母突然看見喬以安手上往下滴的血,驚叫起來,“張嫂,張嫂——”
“哎,來了來了,藥箱來了。”張嫂匆匆從樓上跑下來,把藥箱遞到喬母麵前,轉身去收拾玻璃渣了。
喬母在那緊張喬以安手上的傷,袁香竹卻在這邊動怒發飆,她狠狠地盯著喬以安,眼裏能噴出火來。
“喬以安!你太過分了!”她用盡力氣嘶吼。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喬父盡收眼底,他不由得想到,如果今天在場的不是袁香竹而是柳雲夕,會怎樣呢?他頭一次對兒子的這門婚事產生了動搖。站在那裏鼓著眼睛仇視著兒子的女孩將要陪他兒子走完人生剩下的路程,那是一段很漫長很漫長的路啊!
袁香竹那一聲嘶吼並沒引起多大的波動,喬母一心在兒子身上,張嫂不敢吱聲,喬父在想著別的問題,所以她接下來的情緒再也沒辦法往外發了,憤憤然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收場。
其實喬以安的手並不礙事,劃破了一點皮而已,隻是喬母自小就這麼溺愛嗬護慣了,才那麼大驚小怪。等她幫喬以安處理好後,好像才反應過來這個即將過門的兒媳婦是多麼不在乎自己的丈夫,不悅與不滿馬上在臉上呈現出來,瞪著袁香竹說:“鏡框摔碎了再去弄一個就是,在你心裏,一個鏡框都比安兒重要,是嗎?”
喬父本來就看出她剛才的過分,現在聽老婆子這麼說,歎口氣搖搖頭走了。
袁香竹隻覺得這一家人都在欺負她,鼓著眼睛撅著嘴巴說不出話來,眼裏漸漸漫上一層水霧,看著就要滾落下來,她突然一扭身往樓上跑去。喬以安在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想伸手拉她,但手隻伸出了一半又縮了回來,看著她的身影在樓梯拐角消失才對母親說:“母親,沒事,等會我去勸她,您休息啊。”扶著母親走向沙發。
“你別去。”喬母到了沙發旁邊,並不坐下,拉著喬以安,“還沒進門就這麼嬌氣任性,那嫁進來之後還不爬到我頭上?”
喬以安奇怪地看著母親,母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蠻橫不近人情了?要知道袁香竹一直都是他們首肯的兒媳婦啊。
“你別這麼看著我。”喬母看穿他心思似的,“人是相互的,別人敬我一尺,我回敬他一丈,可你的這個媳婦,她什麼時候懂得尊重人?”
“那她前幾天不還每天都粘著你,媽前媽後地伺候著您嗎?”喬以安莫名其妙地替袁香竹說起話來。
這回輪到喬母奇怪地看著他了。
“安兒,你跟媽說實話,你跟她結婚是自願的嗎?你是真的喜歡她嗎?那雲夕到底怎麼回事,你就真的放得下?”
喬以安沒想到母親會突然質疑自己的決定,還提到柳雲夕。要知道,他的這場婚姻到底有多無奈多荒唐隻有他自己知道。柳雲夕到今天都沒有音訊,也不知道他要結婚的消息她知不知道,知道了又會怎樣?是她堅決地要離他而去,那麼他要結婚了,她該是不會反對吧?可是會有祝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