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即便不是好人,也沒必要做到這等地步!
“紅塵姐你仔細手疼啊!”
貓和狸兩個也嚇了一跳。撲上來道,“要打我們來,我們動手,打這等死人多晦氣!”
撲通!
兩個家夥話音未落。盛宣從擔架上滾落,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半舉著手!
“啊!!!!”
抬屍體的衙役撒丫子就跑。
那幾個捕快也嚇得差點兒厥過去。
還是紅塵反應及時,大聲道:“別叫,我過了。沒人死,他們活得好好的,就是欠抽。多抽幾下保證醒。”
那些捕快幾乎是傻住。
尤其是一開始檢查屍體的幾個,滿臉不可思議。一腦門官司。
“不可能啊!”
他們明明檢查得很清楚,人是死的,難不成他們會連饒生死都分不清楚?
李捕快愣了半,忽然想起有關紅塵姐的傳聞,登時恍然,聲和身邊的人嘀咕了幾句,那幫捕快衙役再抬頭看紅塵,就隻有一種表情——啊,快來看神仙!
神仙不神仙的,由著這幫人瞎想去。
其實不抽也該醒了,可捕快們不知道,李捕快現在自是對紅塵有十二分的信任。
“剩下的交給我,打就成了吧?仔細傷了姐的手。”
他以前當過兵,殺人也沒少殺,不怕這個,第一時間衝上去就是一通痛毆,愣是把另外兩個人打得鼻青臉腫。
然後他們就真給疼活了,哎呦,哎喲地抱著腦袋叫喚,一臉剛睡醒的朦朧樣兒。
好半晌,盛宣和他兩個朋友回過神,想清楚始末,都暴怒,尤其是盛宣,撲過去就想打徐娘子!
“你個臭婊、子!竟然想殺了我?”
另外他那兩個好友也幫腔道:“你不就是個陪男人睡的貨色,怎麼,別的人睡得,我們還睡不得了,裝得跟貞潔烈婦似的,鬧騰什麼勁兒!”
他們本是溫文讀書人,一怒臉色猙獰,連那些捕快都看不過去,皺眉上前挾製住他,省得他傷人。
主要是擔心他再傷了人家紅塵姐。
徐娘子登時愣住,臉上漲紅,怒氣勃發,紅塵一步過去抱住她的胳膊。
“幾個混賬東西罷了,沒必要為打死隻老鼠再傷了玉瓶,你將來的好日子多得很。”
紅塵歎氣,拉著她的手臂把她拽得遠些,衙役們愣愣鬆手,竟也沒有阻攔。
“誰女人要在世上好好活著,就一定要靠外力,靠男人,我們自己立不起來嗎?你想想大雍的鷹公主,她和你比不是更慘?被自己的父親送去北燕和親,遇見以殺人為享樂的丈夫,日日遭暴打,忍辱偷生,好不容易才逃回大雍,現在人家一個人也好好的,雖是女子,卻掌著半壁江山,她那個皇帝弟弟如今還敢把她當個禮物送人嗎?”
徐娘子笑了笑,抻了抻衣角,閉了下眼睛,溫聲道:“……別擔心。我現在看清楚也不晚,原來他一直這麼想,他也這麼想,多好笑!”
她一開始是想不開,滿腔的怒火。
可真正動手殺了一次人,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沒有殺成,怒氣卻漸漸消散,再看地上狼狽不堪的大男人,已經沒了那股子誓不罷休,同歸於盡的氣勢。
“我隻是後悔,後悔沒早一點兒醒悟。”
要是再早一點兒醒過來,也許還能救回她的大白。
“給我準備筆墨紙硯。”
紅塵點頭,就讓貓把筆墨拿來,徐娘子揮毫潑墨,寫了一封休書。
她休了盛宣。
白紙黑字扔在盛宣的腦袋上,氣得他昏頭轉向,卻一個字都不出來。
其實是娶妻,沒有媒人。沒有聘禮,更沒有什麼婚書,這人不過是騙了徐娘子而已,想必他在最情濃時,也沒想過娶一個像她這樣的女缺妻子。
既然沒人死,捕快和衙役們也沒為難徐娘子,紅塵塞了幾個紅包過去。錢不多。夠他們買些酒水。
這幾個衙役還負責把盛宣三個給提溜走,省去了紅塵不少麻煩,到底還是向著本鄉本土的人。
盛宣還叫囂個不停。不過他那樣的,別還沒有功名,就是有功名在身,惹出這種是非。估計也要被剝奪了去。
折騰這麼長時間,大家也累了。紅塵把雜七雜澳人送出門,留下了徐娘子,先讓她徹徹底底洗了個澡,還用上柚子葉。也好去去晦氣,再選了間客房讓她好好休息。
家裏一團亂,紅塵腦袋也給弄得嗡文疼。幹脆也回屋睡下了。
一睡就睡到傍晚。
羅娘怕她口渴,端了杯茶過去。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結果一撩開簾子,嚇得驚呼一聲就把茶壺摔了。
“嗯?”
紅塵一下子讓吵醒,睜開眼,還迷糊著,下一秒整個人就僵了僵,半晌才冷靜地伸出手,把身上的薄被往地上一扔。
咕嚕嚕。
十幾隻死老鼠滾到地上去,還有一尾翻了白眼的金魚,呃,怕是活不了了。
“怎麼回事兒?”
羅娘板起臉,“什麼人在惡作劇?”
“沒事兒,沒事兒,是隻貓來送謝禮了。”紅塵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
羅娘怔了怔,她到相信紅塵,隻是拿了掃帚,簸箕把東西收拾了,嘀咕道:“姐又去喂野貓,您就是喂它們,可別把它們帶家來,弄得家裏那幾隻再招了跳蚤。”
主要跳蚤會咬人,身上萬一被咬得太嚴重,再留下疤痕,那怎麼得了。
“……盡量。”
紅塵歎了口氣,她不招惹野貓,不代表野貓不來招惹她啊,就像這一隻,就是自己找上門的。
爬起來吃晚飯的時候,徐娘子已經恢複了些許精神,無意間談起她那隻貓,一臉溫情。
“大白可體貼人了,就是總喜歡給我送東西,什麼死老鼠,死魚,還有其它零零碎碎,不是擺在被子上,就是擺在枕頭邊。”
徐娘子笑得一臉溫和,“弄得屋子裏簡直不能呆,我又舍不得它失望,每次都偷偷處理了,它還以為我很喜歡,送了東西就特別傲嬌地在我身前轉來轉去,不抱抱它就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