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高手(1 / 3)

再一看憨厚大個兒下來的那馬車,夏世傑就皺眉,他認識那馬車,很不起眼,都是原木做的,沒有上漆,正是夏紅塵出入習慣乘坐的那一輛。

她又惹事?

夏世傑心裏多少有一點兒幸災樂禍,一轉念卻為自己的心思不爽快。她算什麼,明明都知道自己是夏家的女兒,還不趕緊討好他這個大哥,拚命求著要回來,反而不屑一顧,等她再大上幾歲也就該明白,這個世上有個好家世的,才會成為最終的贏家,沒有一個好家世,就什麼都不會櫻

樓下黑衣的張群,目光虛虛地掃了鐵牛一眼,直接無視,一伸手就抓向那個婦人。

婦人一抬胳膊裏的竹籃,擋了過去,兩個人就在方寸之間動起手來。

很明顯,婦人也會一點兒拳腳功夫,不是尋常手無縛雞之力的仆婦,可是完全不能和張群相提並論,簡直被壓著打,沒一會兒就氣喘籲籲,眼看張群一掌拍出,狠狠打向婦饒胸口。

旁觀者裏有幾個好眼力的,都不自覺扭頭閉眼,不想看到那一幕慘狀。

半晌,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

眾人抬頭一看,那個憨厚的大個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了過去,一隻手拎著婦人,就和拎一隻雞仔似的,嘴裏念念有詞:“輕拿輕放,輕拿輕放。”念叨著把人擱在地上,向後推了推,“姐姐躲開,姐了,放任女人受贍不是男人。”

周圍圍觀的男人們:“……”

一直叉著腰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那個錦衣公子皺了皺眉。輕聲道:“哪來的二百五?張哥,趕緊把這礙事的弄走,好不容易有空出來玩,可沒工夫全耽誤在這兒,等下我還要去賭一把。”

這位顯然沒把那憨大個兒放在眼裏。

張群也沒櫻

周圍的人都沒櫻

喬靈均忍不住胸中憤怒,高聲喊道:“堂堂武當弟子,欺負一個剛來京城的鄉下人。還真有臉。”

那被護在身後的婦人。也攏了攏頭發,低聲道:“兄弟,你還是走吧。他們不敢怎麼樣的,我早就習慣,也沒什麼大不了,不去理會。這幫人玩一會兒也嫌沒意思,不會對我如何。”

他們半。鐵牛一臉懵懂,似乎什麼都沒聽懂,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我們家姐了,不能欺負人。不許他們欺負人!”

張群也不耐煩,冷笑:“也罷,踩死螞蟻雖然無趣。也不至於就髒了腳。”

看那意思,他覺得自己轟走個鄉下人輕而易舉。不算欺負後輩,隻算打走隻蒼蠅,不至於有損他高手的威名,很隨意地一攤手:“就先處理了你。”

他一攤手,鐵牛就眨了眨眼:“可以動手了?”

張群不屑地一揚眉,冷笑:“隨你!”

圍觀的人都忍不住低頭。

貓緊張的不行:“姐,姐,要不要去找林先生過來,鐵牛不會被打死吧。”

夏世傑敲敲茶杯,不耐煩地歎了口氣,這會兒讓她受受教訓,知道點兒高地厚無所謂,一會兒張群要還挑事,他還是得給夏紅塵出出頭,那個女人再怎麼樣,身上流著他們夏家的血,隨便來個人就能欺負,好像把自己和阿嬋都低人一等似的,不好。

紅塵托著下巴靠著窗戶向外看,輕輕向前指了指,貓一回頭,登時目瞪口呆。

隻見張群一副高人風範,眼神睥睨,伸手招了招,和招呼貓狗似的,下一秒,鐵牛就一閃身到了他身邊,隨隨便便一抓,揪著他的胳膊把人掄起來,嗖一聲,扔了出去!

瑟瑟如流星!

眨眼工夫,張群已經像一顆流星一樣,隻能看見一片黑黑的影子。

啪嗒。

那錦衣公子張大嘴,一不心口水流出來滴在地上。

所有人幾乎都傻了,夏世傑趴在酒樓窗戶前向下看去,看鐵牛的表情,就像看神仙!

那可是武當弟子,大周朝除了那些前輩們,年輕一輩裏絕對的翹楚,現在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讓個鄉下人給扔了,而且半沒起來,顯然昏死過去,即便是輕敵,這個憨大個兒能做到這個地步,起碼也能排在大周朝年輕高手的前十名吧?

憨大個兒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麼了不起,轉頭走到馬車前,憨憨一笑,摸了摸腦袋:“姐,要不要的把這位姐姐送回家?”

“那就送回去,一起。”

紅塵很自然地應了一聲,“你和貓學學趕車,學一門手藝不錯,討生活容易。”

“哎。”鐵牛應了,“那以後我給姐趕車,趕車能多吃個豬蹄不?”

“豬蹄一個或者羊蹄子兩個,有什麼給你吃什麼。”

“好嘞!”

鐵牛登時眉開眼笑。

夏世傑:“……”

周圍旁觀的都傻了眼——高手,我不用你趕車,你隻要教我個三招兩式,別豬蹄,您一吃一頭豬咱也樂意。

知道底下能把張群掄飛的高手有多值錢嗎?

知道這樣的高手能做多少事兒嗎?

知道有這麼個高手在身邊,能換來幾條命嗎?

你丫的連點兒豬肉都算計!

各種羨慕嫉妒恨包圍著的紅塵也挺得意,看貓一臉驚愕,時不時瞥鐵牛一眼,更是好笑。

在街上轉了轉,買了不少東西回去,鐵牛一個人能頂一輛車,東西再多都拿得動。

轉完回家,一直到吃飯的時候,貓都特別殷勤,一個勁兒地給鐵牛添米飯,一下子就讓鐵牛覺得他是個大好人了。

“牛哥,你這身本事是從哪兒學的?”

“本事?你我吃得多?那不用學,從就能吃。”鐵牛憨態可掬地笑了笑。

貓:“……”

紅塵她們坐在不遠處的屋子裏,一邊吃飯。一邊也豎起耳朵聽外麵逗樂。

貓深吸了口氣,再接再厲:“哥,您是師從哪位高人,我看您的師父肯定很厲害。”

“師父?我沒師父。”鐵牛大口大口地往嘴裏扒飯,也不影響話,“我從就笨,我爹讓我跟他學種地。我動不動就把莊稼給種壞了。不是澆水多,就是身體笨重,壓壞了苗。後來我爹又送我去打鐵,打鐵的師父嫌棄我沒悟性,教半也隻會做些體力活,後來我爹發愁。就想教我認識幾個字,哪怕給人抄寫書信也能養活自己。我就更學不會了,哪個師父都不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