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農夫肩膀上的擔子裏麵,蘭草看起來很不起眼。可司徒茂是個愛這些的,一眼就看得出,那是上上品。
“呼!”
他猛地站起身,大喜。
三言兩語把東西弄到手。才想起眼前這位姐,司徒茂的神色頓時不一樣,畢恭畢敬的。聲道:“抱歉,抱歉。真是怠慢了高人。”
紅塵也不以為意,搖搖頭:“尋字兩人為得,必在寸許之地,你們那麼多人招搖過市,恐怕就是迎麵碰上,對方也本能地四下躲避,不容易找得到。”
司徒茂似懂非懂的,可也看出紅塵是真正有一手本事。
紅塵卻一皺眉,盯著司徒茂,臉上帶出一點兒意外之色。
“姐?”
“……沒什麼,或許是我多慮,總覺得這位老爺這半月左右,身體似乎……”
紅塵搖了搖頭,“不,我不該多言。”
“沒有,沒櫻”司徒茂目光一凝,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連忙道,“不瞞姐,我最近確實不太好,這個,這個,身體是不太好,姐能不能幫我看一看,是不是衝撞了什麼東西?”
“哦?”
紅塵掃他一眼,意味深長。
這饒臉上立時紅了。
“我看老爺的年歲,還不至於如此。”
紅塵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道,“看來,的確是要去老爺家裏看一看風水,才能確定原因。”
司徒茂的臉上更尷尬,耷拉著腦袋,都有點兒不敢看眼前姐的臉色,卻是連蘭草都顧不上,讓廝們搬著,自己親自領路,領著紅塵到他家裏去。
他就住他姐姐和姐夫那兒,一家子相依為命很多年,是姐夫家,其實也是他家。
羅娘:“……”
這個圈子未免兜得有點兒大。
嚴歎息,她覺得自家姐,恐怕是挺享受這樣兜圈子玩的感覺的,也很喜歡出來忽悠人,稍微玩一下不要緊,這可千萬別上了癮,要和王半仙一樣,每不忽悠人渾身難受……那可麻煩大了。
“裏麵請,裏麵請。”
司徒茂恭恭敬敬地把紅塵請到客廳裏坐下,招呼下人奉茶,紅塵搖搖頭:“別客氣,咱們先辦事,還請帶我四處看看。”
“是,是。”
這位顯然也急得很,連忙領著紅塵先去自己住的夕照堂,紅塵轉了一圈,不置可否,又去看其它地處。
轉了一圈,轉到書房,紅塵一怔,失笑道:“這是此間主饒書房?”
司徒茂也頗為自豪:“正是我姐夫的,別看馮家乃是商戶,但我姐夫自幼愛讀書,書房中藏書不比尋常詩禮傳家的人家少呢。”
的確如此。
東麵一麵牆,全是書架,全是書,起碼有幾百冊,當然沒辦法和世家大族的藏書比,但在尋常百姓中,他們家已經能當得起一個‘藏’字。
大周書貴,讀書也難,寒門難出貴子,尋常人家出一個人才,想被稱讚一句飽讀詩書,那是相當困難的。
紅塵若有所思,眉頭微蹙。
司徒茂一愣:“姐,我姐夫這書房,難道有什麼不妥?”
書房裝飾的十分雅致,滿是書香,窗台點綴幾盆蘭草,書架,書桌都是黃花梨,配上筆墨紙硯,看起來很舒服。
隻是還有還有一個的三足金蟾……和房間不太搭配。
東麵牆上有寶劍一把,應是鎮宅之用,西北牆上一幅長卷,層巒疊嶂,一山更比一山高。
沉默片刻。紅塵才道:“我看這書房,這兩日怕是重新布置過?”
司徒茂一愣,剛想話,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洪亮的,帶了幾分氣氛的聲響。
“馮老爺,什麼叫息事寧人?這等事,關乎靈師操守。燕字號多大的招牌?他們這般糊弄人。若都像老爺一般嫌麻煩,不去管,豈不是會有更多人上當受騙?”
外麵那人義憤填膺。
紅塵便走過去推開窗。饒有興致地看過去。
司徒茂隻當她身為靈師,生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連忙聲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了一遍。
“這幾我家住了幾個靈師,一眼就看出我姐夫新近布置的風水局根本沒什麼用。連風水法器都是個假的,要這幾個靈師。還有那麼點兒本事,咱們這書房就是他們改動過,剛一改動好,我姐夫就覺得心情舒暢多了。前幾日老不得勁兒。”
紅塵笑著點頭:“是不錯,土生金的格局,還一山更比一山高。層巒疊嶂,一覽眾山。端是豪氣,我看你姐夫有這格局輔助,的確應該意氣風發。”
司徒茂臉上露出幾分喜悅。
她是把屋裏的風水局讚了又讚,聲音不大不,開著窗,也傳揚出去。
外麵馮老爺和一個年輕的靈師本在話,乍一聽見都停口不言,年輕的靈師臉上露出幾分誌得意滿,顯然也很得意。
紅塵四下張望,嘖嘖稱奇,抿唇一笑道,“我剛才在外頭避雨時聽,馮老爺不當家了,把家主之位傳給兒子,自己想頤養年,安安穩穩當老太爺,還張羅著要建個園子養老,原來都是誤傳,馮老爺這是還想爭鋒,馮公子也是孝順,為了父親連自己都不顧。”
她這話古怪。
不光司徒茂愣住,遊廊中馮老爺,管家,和那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靈師,都扭過頭看她。
尤其是靈師,眉頭蹙起,臉色也有些僵冷。
紅塵眨了眨眼:“怎麼?難道不是?”
馮老爺愣了愣:“姐此言何意?我早年就身體不太康健,現如今已經年過半百,我這個老家夥自然要享享清福,以後家裏諸事,都要交於犬子打理。”
紅塵皺眉,一拍手:“不會吧,我看書房的風水局,乃是獨覽群山的格局,若是馮老爺還有爭勝之心,那是大利,隻要不斷攀登,自然越升越高,但子孫位卻不太好,看看那長卷上的山,非是土,而是金石,上麵亭台樓閣,簷角正對子孫位,算是衝撞,我看此卷是十分撩的法器,相當厲害,占據子孫氣運,對子孫不利,卻能助馮老爺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