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坐在馬車上等她,荷把人送上去,落下車簾,臉上平平板板地道:“放心,阿塵過來和我們私會的事兒,不會有人知道。”
紅塵:“……”
好吧,這是律風荷,長了一副仙人模樣的律風荷,別管他什麼,都好聽得很。
林旭扔了倆橘子出去堵住那子的嘴,才笑道:“最近王家如何?陛下對太子的親事,可越來越急了。”
雖然沒有明,但言談間隱約流露出來的意思便是——要是他們家再不出事,他就要自己動手。
紅塵瞪了他一眼,卻是略略蹙眉,輕聲道:“有點兒奇怪,這裴氏的舉動,越來越古怪。”
裴氏一方麵找人去求護身符一類的東西,這很正常,可另一方麵,她私底下派人盯著自家男人,就是那個王老爺,而且極為隱秘,用的竟是王老爺身邊的親信。
要不是有李楠這個別人看不見的內應,恐怕連林旭他們,也絕對很難查出裴氏能買通王老爺親信手下的事兒。
裴氏隻是個女人,王家那些下人又不傻,要抱大腿,也要抱王老爺這個正主兒的大腿,更別是他的親信,根本沒必要聽裴氏的使喚,裴氏做得這事兒也不妥,萬一露出一星半點兒,讓他們家當家的知道,那裴氏的下場可想而知。
林旭自然也意外。
“這到有點兒意思,王家這個繼夫饒心思可不好猜。”
紅塵也不明白,皺眉想了一會兒,忽然坐起身,深吸了口氣,輕聲問道:“王老爺是個很細心的人,對後院看管的也特別嚴格,是不是?”
林旭點頭。
事實上不隻是王家,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規矩,沒有規矩的人家,絕對成不了世家。
“就算多年前王老爺年輕,沒有現在這般老謀深算,但他和袁氏的感情很好,住在一個院子裏,讓一個女人,謀算他的枕邊人,還那麼容易就給謀算了,這正常嗎?”
林旭:“……”
“還有,他妻子死後不久,馬上就娶了裴氏,還是明媒正娶的,這又正常嗎?”
紅塵皺著眉道,“就是找諸多借口,還是袁氏的意思,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妥,真正要臉麵的,難道不該至少拖延些時日,也是對死去妻子的敬重?”
她沉默片刻,終於歎息:“如果我是王老爺,有一個女人想謀害我的枕邊人,而我沒發現,讓她成功了,那就隻有一個原因。”
林旭歎了口氣,一時間不出話。
紅塵呢喃:“一會兒叫李楠過來一趟,我有點兒事情要驗證一下。”
叫李楠來很簡單。
隻是李楠走的時候,臉上表情之古怪,哪怕身為鬼,也隱藏不住了,回去再通過鏡子顯影,跟王長浩一溝通,王長浩的臉上也蒼白一片,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動,良久才道:“照,照著那位大師的辦!”
他一定要知道真相,即便那位姐錯了,並因為這個讓裴氏察覺出破綻,那也值得。
這會兒色越來越暗淡,似乎在悶雨,屋子裏也悶的不行,又還不到該用冰的時候,裴氏向來是個賢惠人,不肯讓別人自己奢侈,王老爺還沒用冰,她就更不會用。
窗戶大開,隻盼著有些涼風。
到是王長洋病著,裴氏親自拿了從井裏打上來的冰水,給他擦拭額頭,好降降溫。
水盆就擱在手邊,波瀾蕩漾。
裴氏心不在焉地拿著帕子在手裏攪了下,一低頭,忽然失聲尖劍
外麵的丫鬟聽見,連忙衝進們:“夫人?”
“無,無妨,剛才好像看到隻蟑螂,大約看錯了。”
裴氏抓緊銅盆的邊緣,深吸了口氣,“你們下去吧,在門口守著,別擾了我兒的清淨。”
丫鬟低眉順眼地退下去,並無任何表示。
裴氏一顆心卻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剛才水盆裏出現了一句話——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輪到這一日了,他怎麼對我,就會怎麼對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