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奇怪的聲響一出現,我有些平複的心立馬又懸了起來,這也太扯了吧,千年的女屍竟然會放屁?難道是我剛才這一按,把她體內積蓄多年的屍氣給排出來了?那還不得熏死我?可我聞了一下,這具棺材裏並沒有什麼味道,可女屍放屁我還是頭一次聽見,我看還是小心點為妙,堤防著身下的美人屍,恐防有變。
由於棺材外邊的屍蹩實在太多了,我甚至都能聽到那些屍蹩在棺外爬動的聲音,嘈雜一片,就跟雨點拍打一樣,我估計現在我們藏身的這具棺槨肯定被屍蹩包圍得嚴嚴實實的。
因為渾牛打開這具棺槨時湧進來的氧氣畢竟有限,所以我估計最多能撐個二十來分鍾。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渾牛,不知道他安全地躲進了這具棺槨裏沒有。於是我用手叩了叩身旁的棺材板,好在馬上那邊就傳來了回應,也響起了叩響棺木的聲音,我心裏稍稍安穩了些,看來渾牛把我蓋進這具棺材裏後,隨即又把棺槨的蓋子給搪上了。一時間,外麵的屍蹩倒也攻不進來。
自從剛才女屍下體傳來奇怪的聲音後,我緊張地連大氣都不敢出,趴在這具女屍的身上一動不動。雖然是具豔屍,但卻冰冷異常,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一陣陣寒意往毛孔裏鑽。那滋味真是不好受,現在我腦袋裏根本容不下再想其他風花雪月的事情,渾身冷汗直冒,不多時,都濕透了。
就在我心情久久不能平複的時候,這具女屍下體傳出的怪聲又來了,但這次的聲音卻明顯不同,不再是“噗”一樣放屁的聲音,而是一聲尖銳的唳叫!那聲音聽起來特別刺耳,直透耳膜,嚇得我整個人骨頭都酥了,胸腔裏就像有一麵鼓在敲打一樣,心狂跳不止,抑製不住的恐懼感瞬間籠罩住我。
緊接著,又有狀況出現了,這具女屍突然有了動作!
因為我的腹部傳來了感覺,那女屍的肚子裏竟然有什麼東西開始蠕動了起來,而且還伴隨著一聲更加清脆的聲響!
看來這棺材裏也不能呆了,再這樣下去,鬼知道會出現什麼怪事。我打算頂開頭上的棺蓋,畢竟外邊屍蹩固然可怕,但還可以對付一陣。要是這具女屍嫌一個人在這棺材裏睡著寂寞,要我永遠陪著她,來個突然發難的話,我這人就算交待在這裏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我伸出手來往頭上的棺蓋摸去……
可當我的手剛觸摸到頭頂的棺材蓋時,卻發現方才還不絕於耳的那些屍蹩在棺槨外爬動的聲音戛然而止了,嘈雜的聲響突然之間沒了,周圍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仿佛時間凝固了一般。
但這樣的狀態並沒有維持多久,隻約有短短十秒鍾的時間,棺槨外麵的那些屍蹩就像炸了鍋似的,肢腳爬動的聲音猶如驟雨敲打一般。但慢慢地,我所聽到的聲音卻漸漸地小了起來,那些屍蹩竟然好像退去了。
可是我身下的這具女屍下體發出的怪聲更瘮人,這棺材裏絕不能再呆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於是我手上加了些力道,打算撐開棺材蓋子好出去。
但隨即我感覺手上一輕,隻聽“吱呀”一聲,我頭頂的棺蓋被人揭去了,我抬頭一看,是渾牛。
“耶嘿!”渾牛看著我趴在棺材裏的這個姿勢,不由得嘲笑我道,“我日,你棺材裏都敢耍流氓?小心我代表廣大的人民群眾把你給槍斃了。”
“這還不是你把我給推進來的?”我懶得和他扯皮,“快幫忙扶我起來。”
跨出這具棺槨後,我緊繃著的神經稍微緩和了些,因為總算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空間,全然不似剛才在那棺材裏那麼壓抑了。而不知怎的,此時那棺材裏的女屍身上也沒再發出怪聲了。我看了看眼前的這間墓室,發現那些屍蹩不知怎麼搞的已經盡數退去了,隻剩下棺槨蓋子上那一大灘粘乎乎的屍蹩漿。看來目前,我們暫時是安全了,我和渾牛整個人都不由得放鬆下來,頓時一陣強烈的疲倦感襲來,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掉了。
隨即我在墓室裏找到了我們那兩隻登山包,發現竟然毫無破損,看來那些屍蹩隻對活人感興趣。現在的我們,身上到處都是那屍蹩給咬出來的傷痕,很多處都破皮了,我害怕可能會感染,就從背包裏拿出了酒精和渾牛相互塗抹在了身上。還有我頭上被那隻大屍蹩給剜的洞也忒大了,以至於渾牛搗鼓半天才包紮妥當。
到這戮野王宮裏來少說也有七八個小時了,除了在那“8”字形迷宮裏吃了點巧克力外,我們幾乎是水米未粘牙,剛才掄著折疊鏟和屍蹩那一番大戰,使我們的體力已幾乎透支,再不吃點東西補充點能量,我們就真的有可能走不出去這座古墓了。渾牛本打算用無煙爐燒點水泡方便麵吃的,但我卻執意不肯,因為我們這次下來帶的水本就不多,現在已經隻剩下四瓶礦泉水了。這人要是身處在絕境中,沒有食物尚且還能活上十幾天,如果沒有水的話,最多隻能堅持一周的時間。所以我們撕開包裝袋,就著一瓶礦泉水幹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