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智反應極快,在慕海潮他們衝上來的刹那,郎智就跪在了地上,謙卑地說道:“慕世伯,郎家狂妄,以螻蟻之力藐視慕府虎威,是我管教不力,請您責罰。”
慕海平彷佛很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挨打之後裝孫子?”
慕海潮陰損地說道:“大哥,不管教的時候囂張跋扈,挨打就裝孫子的牲畜那不是狼,而是狗,我看郎家改稱苟家好了。”
慕海平冷森森地看著慕海潮說道:“我很鄭重地警告你,別侮辱狗這種高貴的生靈。”
慕海潮輕輕在自己臉上抽了一個小嘴巴說道:“您看我這張嘴,怎麼這麼賤呢?狼要經過多年馴化才會變成狗,郎家還欠缺管教,還不懂人味,把狼和狗相提並論,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慕海平和慕海潮這對兄弟冷嘲熱諷,郎智明智地裝作聽不到,他知道這次把慕府得罪得狠了,隻要有一個借題發揮的機會,慕府就不會放過。
郎家打的主意很好--讓郎千尋打擊慕府的晚輩,透過當眾邀戰挫敗他們的信心,給他們打下郎家有一個天才,不可戰勝的天才這個烙印。
等待過些年,郎千尋的實力越發提高,慕府將會被死死壓製,可惜千算萬算,慕府被人忽略的七少爺竟然如此彪悍,僅僅是透過古怪的搏擊手法就打敗了郎千尋,還淩空一腳把郎千尋的母親給踢飛,那可是四級的天獸戰士。
癱倒在擂台上的郎千尋恢複了人身,化身為銀狼的時候,郎千尋的褲子掉落,現在郎千尋赤身裸體的倒在那裏,任憑早春的寒風吹襲。
雪原城坐落在雪域高原的低矮山穀上,綿延數千裏的雪原橫亙在神咒草原和索羅帝國所在的平原之間。雪域高原隻有一處較低矮的地方,一千多年前這裏建立了雪原城,成為扼守這裏的雄關。
雪原城的春天來得晚,南方的索羅帝國和北方的神咒草原已經春暖花開,雪原城才能夠見到些微綠色。此刻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赤身裸體的郎千尋一方麵因為寒冷,一方麵因為羞愧和憤怒,他身上的肌膚在顫抖著。
郎千尋想要掙紮著取回自己的褲子,可惜劇痛的腰部讓他根本無法移動身體。以往戰鬥之後,郎千尋在化身為銀狼獲勝之後會風光地回到後台,在那裏恢複人身穿上衣服,他沒想到自己會落敗,更沒想到連撿回褲子的力量也沒有。
慕清揚輕輕躍起,抓住了“郎行天下”那個橫幅丟在了郎千尋身上,郎行天下的“郎”字正好擋在了郎千尋的雙腿中央。
曾經囂張狂妄的橫幅變成了遮羞布,郎千尋雙手抱著腦袋,用雙臂遮住了臉龐,他沒有顏麵見人,也沒有勇氣看跪在地上的父親。
郎智木然地跪在地上,他隻希望慕府會高抬貴手,放過他的兒子,隻要兒子保住了,郎家就有振興的希望。
慕海平轉身看著慕清揚說道:“清揚,怎麼解決?”
慕清揚懶洋洋地說道:“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一天一夜沒休息,吃飯睡覺。”
慕清揚抓起自己的衣服躍下擂台,慕海平看著遠方沉吟良久,鄭重地說道:“吃飯皇帝大,好主意。”
慕海平淩空踏步,彷佛擂台地麵之間有看不見的無形台階,慕海平招搖地一步步向下走去,僅憑這一手就讓圍觀的人們看傻眼了。
慕府的人迅速回到自己家中,那扇朱紅大門關閉了,跪在擂台上的郎智這才高呼道:“多謝慕世伯,多謝慕……”
從慕清揚縱馬飛奔而回,到打敗郎千尋,實際上隻用了很短暫的時間。手臂受傷的慕清風、肩膀被抓傷的慕清拓和其他的一些旁支子弟才衝出大門,慕清揚已經懶散地隨著慕海平回到了府門之中。
慕清池大張著嘴,一臉癡呆的表情跟在慕清揚後麵,慕清池排行第六,比慕清揚大了一歲,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七堂弟會如此強悍。
慕清池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尤其是他爺爺慕海潮那悲壯的叮囑,讓慕清池做好了寧可被郎千尋打死也不認輸的計劃,可惜他沒有這個表現的機會。
慕清揚赤裸上身披著大氅,笑咪咪地連續點頭哈腰地問好:“三爺爺好、四爺爺好、大伯好、六叔好、大哥好、五哥好……”
慕海平那輩堂兄弟五人、慕鳴那輩堂兄弟八人、在年輕一輩中排行第七的慕清揚下麵還有五個小弟,女性不計算在兄弟排行之中。
慕清風心情很憋悶,他借著受傷的借口躲在自己的房間不願意出來,同樣是三級的天獸戰士,他卻被郎千尋打敗,慕清風覺得沒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