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說是越南人幹的嗎？”我問道。說老實話對於那件事我也很感興趣，但可惜能夠搜集到的資料實在太有限，因此也說不出個太具體的所以然來。
“屁！就憑越南人那幾塊料？絕對不可能。你們大陸網上關於這件事的分析性文章我也看了，都有一個問題：太受當時軍事政治形勢的影響了，滿腦子冷戰局勢、海域爭端，沒有去想想這片海域到底是塊什麼地兒，以前發生過什麼。
“南海這片地兒，很早就成了中國漁民的主要漁場之一。隻有鄭和群礁這一片地方，漁民們很少涉足，甚至於在廣東和福建的漁民嘴巴裏，成為‘禁區’，有關這裏的民間傳說多得不得了。”
趙祺說到這裏，眼睛開始放光，我就知道他的話匣子打開了，接下來肯定是非常精彩，言之鑿鑿，卻多少有些不靠譜的故事。
“最早在秦朝的時候，秦朝大將任囂和趙佗在征服了南越後，就向秦始皇報告，說南海有一片水域經常有‘祥瑞’出現，說是有漁民報告說能夠看到神獸把靠近那片水域的漁船給吞噬，當地土著也傳說那片海域中有座‘安隱島’，時而存在，時而消失，上麵住著仙人。有些登島的漁民獲得了長生不老的秘方，50年前上島，50年後回到家鄉時容貌不變，絲毫都沒有衰老。為此，秦始皇曾經打算讓任、趙兩員大將派人去登上‘安隱島’，求取能夠讓自己長生不老的仙丹。隻不過後來，徐福逐漸獲得了秦始皇的信任，始皇帝把求取長生不老仙丹的希望寄托在這個方士的身上，而且當時的南越不比現在，根本就是蠻荒之地，從那裏出海進入南海深處，這種航海事業的組織難度也非常高，所以一直到秦始皇病死，秦朝滅亡，這件事就這樣擱置下來了。
“秦朝滅亡以後，中原陷入混戰，趙佗乘機割據了南越稱王。這位南越武帝到晚年，對於南海深處有‘仙人島’的傳說仍然念念不忘，不惜勞民傷財，向那裏派出兩支船隊，去尋找‘安隱島’。第一支船隊從此再無下落，第二支船隊一開始也是渺無音信，一直到20年後，有人在揭陽縣的海邊，發現了兩個人，他倆自稱是20年前那次遠航船隊的成員。
“南越當地的官員起先根本不信，因為這兩人看年紀不過20多歲，怎麼可能在20年前參加那次遠航？不過消息傳到都城，皇帝趙眜說要見這兩個人。這個趙眜是南越國的第二任皇帝，是趙佗的孫子。
“於是，南越當地的官員把這兩個人送到趙眜麵前。趙眜和這兩個人密談了一次，具體說的是什麼無人知曉，隻知道談完之後趙眜忽然下令把這兩個人秘密關押在南越王宮裏的禁地——秀心湖中央的一座島上，不許任何人與他們接觸。
“秀心湖是趙眜關押不聽話宗室的地方，防衛措施修建得十分牢固。因此趙眜根本沒料到會出事。
“第二天，死催的趙眜和最寵愛的一個妃子泛舟在秀心湖上遊玩。那妃子喜歡荷花，催著趙眜手下的宦官駕船進入一片荷花中。
“忽然之間，一條怪異的影子從荷花中躥了出來。趙眜的愛妃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那條怪影抱著，‘咕咚’一聲一道落入了水中。很快，坐船周圍開始泛起一朵朵暗紅色的水花。嗯，那是血從池底下噴湧上來的緣故。
“非但如此，趙眜的坐船也開始搖晃起來，險些翻了。岸邊的禦林軍拚命往趙眜周圍的水裏麵射箭，坐船這才穩當了下來。趙眜驚魂未定地回到岸上，急匆匆命人打撈愛妃。
“兩個時辰後，趙眜愛妃的屍體被打撈了上來，被啃得不成人形，兩條手臂幾乎被吃完了。與此同時，人們發現湖心小島上關押著的那兩個人不見了，看守們全部被殺。
“趙眜幾乎要發狂了，他命人往秀心湖的水裏投下了大量的劇毒，連初開的荷花都迅速枯萎，大量的魚兒都翻白肚死在湖中。一時間，原先風景秀麗的秀心湖和現在一些受到工業汙染的劣五類水一樣。怪異的味道散發出來，整座都城的人都能聞到。
“到了第四天頭上，兩具怪異的屍體從秀心湖裏浮了起來，身量長短就是那兩個失蹤的家夥沒錯。但他們的麵容都有變化，眼睛特別圓，像是無法閉合的樣子——嗯，準確地說就是死魚眼。”
趙祺說到這裏，我不由得想起海底那些石雕的麵容，心裏頭就是“咯噔”一下。
趙祺看了我一眼，顯然對於他的故事能夠引起我情緒上的共鳴這一點非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