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割頭、“布裏格”(1 / 2)

伊登看到兩本《鬼皮書》時,眼睛裏放出的光芒讓我清楚地意識到這兩本東西對她的重要性。她隨即又開始翻看海馬的手機,看著看著,她的眉頭緊鎖了起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手機中拍攝的那幅圖畫,那幅用我的鮮血澆灌出來的,閃著紅色熒光的詭異圖畫。<\/p>

伊登還在翻看海馬的手機,她的兩個手下問道:“海馬身上再沒有什麼其他東西了,怎麼處置他?”<\/p>

伊登眼皮都沒有抬:“你們說怎麼處置?”<\/p>

一個手下笑嘻嘻地說道:“按照規矩,是要做成‘布裏格’的。”<\/p>

伊登“嗯”了一聲:“你們還有什麼更好玩的辦法嗎?倒是說來聽聽。”<\/p>

兩個人都不再做聲。伊登說:“那就這樣吧。”<\/p>

那兩個手下聽伊登這麼說,眼睛都是一亮,其中一個“噌”地就從腿上抽出了一柄匕首。伊登一腳踹了他一個跟頭:“這麼著急動手幹嗎?多沒意思?”那人怔楞地看著伊登,伊登一抬手,朝著我所在的地方一指,說道:“把龜仙人大叔請過來,讓他好好見識見識。”<\/p>

此時,伊登原本蒼白無比對的臉頰上忽然顯出一抹紅暈,眼睛裏的光芒也顯得很是興奮。她說這句話時,故意把這個“請”字加強語調,拖得老長。那兩個海盜崽子立刻衝過來,不由分說架著我就到了海馬的身邊。<\/p>

伊登在其中一個海盜崽子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對著我“格格”笑了幾聲——她笑得很嬌媚,但充滿了邪氣,讓我想到了新聞中經常出現的虐殺小動物的“00後”。反正我被她笑得汗毛根都豎了起來。<\/p>

伊登笑完了就緩緩地走開了,看得出她走得很吃力,但她沒有讓人攙扶,堅持一個人走進了橋樓。那個醫生也跟著她走了進去。我想,她應該是要接受一次手術,把殘留在她左臂中的子彈取出。<\/p>

她一走開,那兩個海盜崽子一個繼續架著我,另一個居然用匕首開始割海馬的頭顱。<\/p>

我驚駭地大喝:“住手!你們他媽的住手!”哪知兩個十六七歲的海盜崽子非但沒有住手,還一起大笑起來。那個架著我的海盜崽子,還將我試圖扭向一旁的頭給扳過來,口中用有很濃粵語口音的普通話說道:“伊登讓你看,你就給我好好看吧!”<\/p>

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海馬的頭顱被割了下來,鮮血流淌了一地。直到這時,架著我的海盜崽子才將我放開。<\/p>

我看到他們從海馬身上的迷彩服上割下一大塊布來,把海馬的頭顱包裹起來,用繩子紮住口子,懸掛到了艦首的旗杆上。那裏原來是懸掛美軍軍旗的地方,如今卻被海盜用來懸掛人頭。頭顱裏的血液很快把包裹的布匹染紅,然後鮮血印了出來,一滴滴點在了甲板上。<\/p>

看到有人被槍殺、格殺會讓人心驚膽戰,但看到有人被斬首,準確地說是割首,這讓人除了心驚膽戰外還會作嘔。我不知道“布裏格”是什麼,但在伊登嘴巴裏,這是一種規矩,我猜想,或許在海盜的世界裏,發動叛亂的海盜一旦被船長鎮壓,他要麵臨的下場,或許就是斬首,或許就是“被坐成‘布裏格’”。<\/p>

在接下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裏,我都沒有見到伊登,也沒有見到“大狙”。有人給我安排了一間甲板室作為住所——就是那間海馬殺死一個船上後勤人員,並且在上麵給我放血用來使得《鬼皮書》顯出圖形的甲板室。我沒有辦法抱怨,那些海盜崽子們要麼看不起我,要麼因為“大狙”的事情對我十分憤恨。我覺得,如果不是伊登,我早就被他們給殺了。好在我這人也不迷信,一個人把地上的血跡弄幹淨後,在這間“凶屋”裏倒也照樣能夠睡著。<\/p>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我既不知道這艘軍艦處於大洋中的何處,也不清楚其航向。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我所住的甲板室中,唯一的不便就是氣候炎熱,可供應的淡水隻夠一星期洗一次澡。其他海盜則都是在甲板下船艙的餐廳中用餐,我能得到送餐的待遇,可能是伊登的專門關照。<\/p>

起先幾天我躲在自己的甲板室中也不高興出去,但很快發現這樣做隻會把自己憋瘋。甲板室裏隻有一台筆記本,而且隻能打開局域網,無法上英特網,我沒事的時候隻能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如此三天之後,我索性走出門,在整艘軍艦上下溜達,吃飯時也索性到海盜們的餐廳中,與這些海盜們一起用餐。我這麼做,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阻攔,但所有的海盜看我的眼神都是冷冷的,也沒人與我溝通交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