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有些脊梁骨發涼,不想再聽更詳細的了。
“‘大狙’和那個女人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大炮”此時忽然咧嘴笑道:“放心好了,跑不了的。”說完連連指著一個方向。
“鬥雞眼”說道:“約瑟夫不但看到你遇到危險,還知道危險是龍婆造成的,他還找到那個龍婆的位置,再來通知我們過去。我們把龍婆和‘大狙’都製服了,扔在那裏等你處置!”
此時,約瑟夫已經收起打火機,把閔瓊被撩開的衣服下擺小心地蓋上。
“她怎麼樣?”我問道。
約瑟夫笑了笑,說道:“我能做的都做了。趕緊送到小鎮上找醫生吧。”
我立刻想到那個給我左臉動手術的醫生,立刻就打算出發。
就在這時,我們猛然間聽到一聲槍響。
“啪!”
隨即是一聲慘叫。
“啊……”
這聲慘叫是女人發出的,而且淒厲至極,聽得我們幾個全都一激靈。
“鬥雞眼”和“大炮”的臉色同時就是一變。我立刻就意識到,出事的應該是那個龍婆,也就是閔瓊所說的普瑞斯勒。
她也罷了,“大狙”會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裏,我猛地就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躥了過去。
“鬥雞眼”向約瑟夫丟下一句:“照顧好我們老大的相好!”就和“大炮”一起,跟了上來。
我們三個在崎嶇的林中道路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有兩次我險些被地上的樹根和藤蔓絆倒,但根本顧不得這些,依舊發瘋般地狂奔著。
就這樣也算不清跑了能有多少時間,多長的距離,前麵在接近先前那片空地的地方,兩棵大樹之間粗大根部鼓起互相盤繞的地方,我忽然就看到了一個人影,俯臥在根係上。
我連這個人影是男是女都還沒看清,就先看到了一抹刺眼的鮮紅色。
是這個人的頭發!也在那一刹那,我認定這個人就是閔瓊嘴巴裏的“普瑞斯勒”,也就是小鎮裏的“槍店西施”。
走過去一看,這位“槍店西施”頭上的鮮紅色,不單單是染頭發造成的,她的腦殼被掀掉一塊,血水和腦漿裹住了她的頭發,使得她頭部的紅色有深有淺,非常斑駁。
我幾乎馬上可以斷定,這是近距離槍傷造成的。
不過我對她並沒有太大興趣,直接跳上樹根,四下張望起來,卻沒有看到“大狙”。
此時,“鬥雞眼”和“大炮”也趕到這裏,我立刻問他們:“人呢?”
大概是我語氣嚴厲神色駭人之故,這兩個人竟然同時站在原地一愣。
我厲聲喝道:“人呢?”
“鬥雞眼”看向“大炮”,“大炮”木訥地指向“槍店西施”倒斃之處旁邊的一棵樹,說道:“我把他放在那裏的。”
他所指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我耐著性子四下尋找,卻在這塊地方左邊大概5米處,發現了一灘血粘在幾片落在地上的葉子上——呈現噴射狀。
我一看這攤血,頓時就情緒失控了,衝著“鬥雞眼”和“大炮”厲聲叫道:“你們就不能留一個人看著他們嗎?都過來幹什麼?辦喪事啊!”
“大炮”臉上露出慍色,張口反駁:“是啊,急著過來給你辦喪事!”
我一聽這話,立刻失去理智,怒吼著衝過去就要和“大炮”拚命。
我衝到“大炮”跟前,一拳頭就砸向他的腦袋。“大炮”往旁邊一躲,我這一拳頭落空,剛要用胳膊肘去撞他麵門,猛地裏就覺得手背上一陣劇痛。
我仔細一看,隻見“大炮”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匕首,把我的手背給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此時的他惡狠狠地看著我,嘴巴裏說道:“前幾天看你那麼救‘旺財’,才對你服氣。敢情你最看重的還是‘大狙’那個家夥。你過來啊,這把匕首在我手上至少捅死過5個人,多你一個不多!”
旁邊“鬥雞眼”眼看局勢就要失控,忍不住大聲道:“大炮,你少說兩句。那個洞裏麵,你還不是老大給救出來的?”
“大炮”一愣,說道:“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我怎麼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