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祗佝僂著背,精赤著全身,露出全身線條畢現的肌肉甚至陽具,手上拿著一把寶劍,寶劍劍柄的頂部是一顆骷髏。它腳下踩著一口棺材,棺材四周還有一些線條,似乎象征著這口光彩是放射著金光的。
我看到這口棺材,心裏頭就是“砰”地一跳。
是船型的棺材,那種我見過好幾次的、神秘無比的黃金船型棺材!
難道這預示著“南薰礁3號”裏也有一口這樣的棺材?
根據我所看到的、第一部《多魯斯鬼皮書》裏麵的記載,這種神秘莫測的黃金船型棺材有一批就在南海隨著一艘海盜船的沉沒遺落在南海,難道其中一口就在“南薰礁3號”中?
那麼“南薰礁3號”就和建文帝更加八竿子打不著了,建文帝在14世紀兵敗流亡,而那本《多魯斯鬼皮書》裏記載的事情發生在17世紀。
這樣的話,這艘超巨型沉船的來曆就更加成謎了。
不過這些也隻是我的猜測,我的目光很快就被其他東西給吸引過去了:就在木門的左右兩側,各站立著一尊木雕。
這是一種鳥的木雕,乍一看上去很像老鷹,利喙展翅,一左一右地盯著站在木門之前的我。可是略微仔細地一看,這種鳥和老鷹之間還存在著差距——它的左右翅膀下各有一隻小爪子,五個爪構就好像兩隻小手一樣,而且它的尾部拖著長長的羽毛,就像鳳凰一樣。
鷹隼長著鳳凰一樣的尾巴,這樣的視覺搭配給我的感覺非常擰巴。
這木雕似乎在這裏放了很長時間,上麵的油漆基本上都沒有了,裏麵有些朽爛的木頭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隻有左邊那個怪鳥木雕腳上的爪子上,有一些暗紅色的油漆還殘留著。
這兩隻怪鳥木雕一左一右地看著我,讓我覺得有些發毛。但我還是走上前去,去推那扇門,卻發現推不開,用力推了兩下,沉船內古老的木門在我的搖晃下“吱吱嘎嘎”地有些鬆動,但仍然沒有洞開。
我開始尋找這扇門的鎖在哪裏,四下找了一圈,發現門的那一頭是一條門杠橫在半腰這裏,所以推不開。
門的那一頭到底是什麼呢?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開始用力地踹這扇門,接連踹了幾下,隻聽“嘎巴”一聲,門杠似乎有些彎折了。
我心頭一喜:看樣子沉船畢竟在海底擱了幾百上千年,上麵的木料都不大牢靠了。
想到這裏,我更加發力地一踢,又聽見木料折斷時的“吱吱”聲。
就在我打算加把勁再來一腳,把門杠徹底踢折時,背後猛地傳來一聲:
“哥們兒,別踢了,你這樣把門踹開要出事的。”
我根本沒料到背後會突然有人,整個人的身體本能地劇烈一顫,回頭一看,卻隻見趙祺已經站在我背後,距離我隻有大概5米多的樣子。
我嚇了一大跳:“你……你怎麼過來的?你剛才不是還在‘血池’另一邊在向那條紅色的蟲子射擊嗎?”
趙祺聳了聳肩,把手上的M4突擊步槍揚了揚,說道:“那條‘妖嬈母蟲’已經被我幹掉了。”臉上的表情得意至極。
我跑到“血池”邊,向“血池”裏一張望,起先隻能看到一片鮮紅的“血海”,但略一仔細,確實能夠找到一長條漂浮在“血海”上的蟲子,在池麵上隨著波濤沉浮。
“‘妖嬈母蟲’?這是什麼玩意兒?”我問道。
趙祺得意地“嘿嘿”一笑,說道:“‘妖嬈蟲’和‘妖嬈母蟲’之間的關係,就好像普通的工蟻和蟻後。這你總能懂了吧?據說這種蟲子原產在巴布亞新幾內亞一帶,西方18世紀就認為這種蟲子已經絕種了。中國大概從宋代開始,就進口這種蟲子,用於海上照明。”
我“嗯”了一聲,一邊看著“血池”對麵昏死的冷鷹和冷飆,以及依舊被五花大綁的閔瓊,一邊淡淡地問道:“哥們兒,你是怎麼過了‘血池’到這裏來的?”
趙祺說道:“殺掉‘妖嬈母蟲’後,我遊過來的啊。這些紅色的液體應該是培植液,沒毒。遊到這邊後再爬上來,對我而言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我“哦”了一聲,回頭看了看全身幾乎一塵不染,連一點紅色印記都沒有沾染上的趙祺,腦子裏就想起一句話來
“要當心趙祺!他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