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要是再做什麼讓你更不爽的事,你是不是要一邊打手槍一邊罵我了?
我正氣得半死,外麵門一開,一個看上去很肥胖的、穿著製服的警察走進了鐵窗外的這間房間。那兩個在鐵窗外打牌的警察一看到這個人,立刻起身敬禮。
胖警察對他們理也不理,晃著大肚子,拿著一部手機走到鐵窗外,用蹩腳的漢語說道:“林濟蒼?林濟蒼是誰?”
我走過去說道:“我!”
胖警察隔著鐵窗把手機遞了過來。我一看,居然就是我的那部黑莓手機。
我連忙拿了過來,那個胖警察衝我點點頭,扭頭就要走。
“我的其他財物呢?我的瑞銀卡呢?”我高聲說道。
胖警察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迅速走了出去。
我也顧不得心塞,連忙去看黑莓手機,卻發現手機正處於通話狀態。
我連忙把手機放在耳邊。
“You screw it(你把事情搞砸了)。”
是羅瑞的聲音。
他的語調依然是不緊不慢的,但從措辭來看,他對我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
我看了“大狙”他們幾個一眼,用英語回答。
“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你應該繼續幫我。”
“你們整個團隊的自由都被限製了,根本無法繼續執行任務,你還說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卡索告訴我,出了三寶顏機場,我就隻能靠自己了。那我想當然地以為,在三寶顏機場內,我不會碰到任何麻煩,所以我疏忽了。”
“……”
“羅先生,對付警察我失誤了一回,但這並不代表對付海盜我也會顯得很無能。隻要給我機會和必要的資源,我會為你在組織內贏得名譽和聲望。”
“我可以再幫你一次。不過你要清楚,你做的任何事情並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因為就在你們出發的同時,另外幾支擔負同樣任務的小分隊也出發了。而且,目前有兩支小分隊已經抵達了巴巴羅薩共和國所在的島嶼附近。”
說完,羅瑞立刻掛斷了電話。
他甚至連打算怎麼幫我都沒有說。
“是大老板的電話嗎?”“大狙”問道。
我點點頭,說道:“大老板說我做得對,說會再想辦法幫我們出去,繼續執行任務。”
我的這句話一出口,“大狙”立刻吹了聲口哨,躺到自己的床鋪上,抖著腿開始閉目養神。“旺財”和“大炮”的臉上也一掃先前的緊張頹唐之色,聊起天來。隻有“鬥雞眼”,依然是那副有些死樣活氣的樣子,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呆,有時候還會朝我這裏瞟上一眼,似乎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但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第二天一大早,昨天那個胖警察就領著十好幾個警察從外麵進來,打開鐵窗,一擁而入,二話不說,給我們重新帶上手銬就往外押。
其中,我和“大狙”還被帶上了腳鐐——重刑犯才有的待遇。
我立刻就覺得大事不妙。
“你們要把我們送到哪裏去?”我用英語連問了幾遍,都沒人回答。
最後,那個胖警察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中文說道:“你們五個都是好漢,送你們去惡魔之夢,等待引渡!”
“惡魔之夢?什麼惡魔之夢?”我詫異地問道。同時我對於“引渡”這兩個字感到萬分心驚——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幾個的海盜身份已經被揭穿了!
胖警察發出一陣奸笑,然後冷冷地說了一句西班牙語:“El sue?o de un demonio。”
我聽不懂,於是看向旁邊的“旺財”。
“旺財”的臉色有點慘白,他說道:“El sue?o de un demonio就是西班牙語‘惡魔之夢’的意思,那是三寶顏唯一的一座監獄。”
我心頭一凜,脫口而出:“難道就是索內迪莫力諾監獄?”
“旺財”微微點了點頭。
冷汗頓時從我的額頭上掛了下來。
這下怕是麻煩了。對我而言,“索內迪莫力諾監獄”這幾個字,比“引渡”這個詞彙更加可怕。